一张白皙娇嫩的俊脸便现了真容。
白乾玉从小便长得好,虽然是男孩子却长了张比女孩还要美上三分的脸,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是随了母亲,鼻子英挺,唇红齿白,古代的潘安宋玉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而且这皮肤却不知道是哪块基因变异了异常的白嫩,比家里人都要白上好几个度,每到夏天的时候,总有女生艳羡的盯着他露出的胳膊腿看,更有甚者直接大胆上手摸,美名其曰向白乾玉取经,反复这么几次后,搞得白乾玉尴尬不已,都不怎么穿短袖短裤了,大夏天也是一件白色长袖衬衣,休闲裤加身,只露一张白嫩嫩的脸和一段白皙的脖子在外面。
小狗踮着爪子在小溪里吧唧吧唧喝水,白乾玉洗干净脸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得加快了速度了,赶不上下午五点的车,今晚就回不去了。
白乾玉一手拎着东西,快步跑着上山,也无心看两边的风景,他想留多点时间和山上的妈妈说说话,一年也只有清明和今天过来两次,妈妈实在是孤单的很。
妈妈的墓在山上的叠翠园里,被丛丛青山环绕着,是镇上十多年前出钱盖的,圆子里有50多个水泥包,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大爷住在园子边的小木鹏里,镇领导看他一个人也没有经济来源,便请他看墓,每月给几百块钱,勉强够生活。
白乾玉跑到小木鹏边,探头一看,老大爷正躺在小木床上睡的香,呼噜打的震天响,地上还扔着个酒瓶子。白乾玉叹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两袋真空包装的卤牛肉,从钱夹里拿了几张大团结,用牛肉压着,给老大爷放小饭桌上了。
虽然是中元节,园子里来祭拜的却没有多少人,只有零星的几个墓碑前面有祭品,村里人都在外打工,南下广东深圳,回来一趟不容易,故只有过年再回来祭拜一番。
白乾玉来到妈妈墓前,墓碑上写着张秋霞之墓,配着一张浅笑的照片,很是清秀,最注目的便是那双大眼睛。
水泥包被晒得有些裂缝了,下面就是黄土,一些杂草从缝隙的土壤里钻了出来,白乾玉把东西放下就开始拔草,最后留了一朵血红的太阳花没有拔,妈妈是喜欢花的。
白乾玉把白烛,糕点摆上,又掏出一张自己的照片放到墓前,便烧纸钱边给妈妈汇报,高考考得还行,考了个二本,学考古,二叔对自己也好,小侄子也可爱的很.....
自言自语说了一堆,要紧的不要紧的都说了,每个当妈的都是喜欢知道儿子的所有大事小事的。
白乾玉想了想,把自己的那张照片也烧了,妈,这是我最近照的一寸照,学校说入学的时候要用,你都好几年没看过我了,想我了就看这照片吧。
白乾玉又摸了摸墓碑上妈妈的那张言笑晏晏的黑白照,默默地看着,直到眼眶发涩,有股暖流细细的涌出来。看看手表,不知不觉都下午四点多了,该走了。
白乾玉最后用手指摸了下妈妈的照片便转身下山了。身上的包都空了,白乾玉把大帆布包叠了两叠,装在肩上的背包里又顺着山势跑了下去。
到了山脚下又看到了那只小花狗,正起劲的蹦着用两只小前爪够着在牵牛花丛飞舞的蝴蝶,看到白乾玉又高高兴兴的凑了上来,还是一只认人的小狗呢。
走到大槐树下,太阳不像中午那么毒了,也有两个老太太趁着下午的微风,坐在大槐树下边闲扯边给儿孙纳鞋垫。
看到白乾玉,两个老太太便扶着老花镜,盯着他从头到脚地看是哪家的大小子回来了。
白乾玉一看这是二叔家房后的孙奶奶和刘奶奶,两人年轻时便嫁给了一家的兄弟俩,成了妯娌关系,锅碗瓢盆的过了大半辈子,到老了还能相伴着带着老花镜在槐树下闲扯给儿孙纳鞋垫,求都求不来的缘啊。
“奶奶好。”白乾玉笑着给俩奶奶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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