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她一起走这条路。
稍后,黄止崖赶到。
韩意逮着他就问:“哪个老师?”
“什么老师?”
“她以前的老师。”
黄止崖脸色一变:“史学?”
“什么人?”
“等等,”黄止崖把手机拿出来,手指颤抖地在屏幕上刷了几下,翻到以前初中的同学群,不断地往上滑记录,口中还在问韩意,“是他把秋水带走吗?”
韩意说:“我不知道。”
黄止崖翻到一张照片,拿给韩意看。
照片上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带着头盔,揪着五官,偏过头看着镜头。
“就是他?”
“对,以前同学拍到的,现在好像给人当瓦匠。”
“哪个工地?”
韩意开车,黄止崖给他带路。
路上,韩意问他:“他们以前有什么过节?”
黄止崖期期艾艾:“史学是我们初中老师,他那时候挺年轻的,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很斯文,每天打扮得也挺……”
韩意打断:“说重点。”
“这老师有点心理变态吧可能,经常招女学生去家里补课,不收钱的,然后把她们关在房间里。”
“秋水也去了?”
“嗯。”黄止崖点点头,“不过她自己逃出来了。”
“但是那段时间她情绪特别低落,不怎么跟别人交流,有的时候稍微睡过去一下都觉得特别不安全,她就用烟头烫自己脚踝。我们问她什么事情她都不肯说,后来有一次,在年级家长会上面,她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说自己被老师性骚扰,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帮帮她。”
“当时学校领导吓坏了,但最后的结果,秋水和史学两个人,必须走一个,这件事情闹得很严重,后来上了地方新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学校的名声已经不好了,他们也没资格让秋水退学,只好把史学开除了。”
“后来史学就一直没露过面了,老婆跟孩子都走了,这几年估计过得也挺寒碜的,”黄止崖叹了口气,“现在社会上真的是什么人都有。”
“程秋水这几年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你说那个变态会不会又来找她复仇?”
韩意的喉头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赶到史学工作单位,问到了他的家庭住址。
在南州的郊区找到。
快要被拆迁的危楼前有一个木门。门是没有上锁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下去的楼梯很逼仄,有点抓人心口。韩意得低着头,不然就撞上天花板。
楼梯不深,几步就到底了,楼道转弯,进去,是一个封闭的地下室。
改装过了,可能原先是车库。
地下室的空气不流通,屋顶还在漏水,里面发出很浓重的霉味。
“秋水?”
水滴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滴滴答答砸向地面。十几平米大小的屋子,一张床,一张凳子,一张矮桌,一口锅。仅此这些陈设,熏臭味缠绕着无止无休的凄凉,这是离群索居的社会人的生活状态。
他们在这个表面光鲜的城市最底层做困兽之斗,连平庸者的大军都挤不进去。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原因而妻离子散,家财散尽,漂泊终老。
但是韩意觉得,史学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只能怪他自己。
这屋里没人。
黄止崖被熏得受不了,往外跑了,韩意蹲在史学的床前,手指从他枕头底下夹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笑容满面的小女孩。
他拿出打火机。
啪嗒——
火机口窜出火苗。点久了,烧得手指疼。
韩意借着光,看着这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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