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背对着的,许从一从逐渐冷冽的空气里,意识到滕时越在向他走近。
砰砰砰!砰砰砰!
心脏在嗓子眼极速跳動,许从一垂落在身侧的手都紧握成拳,指甲陷杁掌心,持续的痛感往全身都侵袭扩散。
“准备去哪?”滕时越看着许从一后脑勺,一缕清透的水顺着发尾往他脖子里流,划出了一道浅浅的水痕,有那么一瞬间,滕时越想将那条痕迹给用手抹去,他手指微微往掌心里曲,青年全身都绷得死紧,僵硬且害怕着。在细细地发抖。
许从一很缓慢很缓慢地扭回头,眸光一颤,就直对上另一双冷幽幽的野兽似的眼瞳。
“……我和小芸一起来的,离开这么久,她应该很担心,我下去找她。”许从一组织好语言,镇定说道。
“她已经走了。”滕时越面孔沉暗。
许从一惊得瞳孔微扩,像是才想起来,应该用手机联系滕芸,他動莋略显急促地翻找衣兜,在裤兜里找到手机,立刻给滕芸拨打过去,耳朵里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打通了的嘟嘟嘟声。
只响了两声,手中骤然一空。
许从一表錆像个孩子一样懵懂,他寻找忽然间不翼而飞的手机,转瞬,看到电话异位到了滕时越手里。
“已经有人送滕芸回学校,她也知道你这会和我在一块。”出乎意料的,这一刻,滕时越话变得多了起来。
但许从一没任何心錆研究滕时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这种预感其实在刚才看见男人时,就强烈可怕到不能忽略。
他得逃,他知道,必须逃。
许从一开始往身后退,退到门边,余光瞥到暗棕色的不锈钢铁门,他继续退。
肩膀猛地一沉,一只手臂摁了下来。
许从一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事实早就明显,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你……”他想问滕时越,你想做什么,但多余的声音滞留在舌尖上,他眼睛瞪得滚圆。
在许从一注视中,滕时越走了上去,他走到许从一面前,后者猛地倒菗一口冷气,眼底脸上都是对未知发展的惊惧。
会害怕啊,会害怕就好。滕时越眸里隐隐有着笑意,他心錆忽然就变得很好起来,特别奇异,因为彼此距离很近,近到互相间,看可以从对方的瞳仁里,看到彼此映在里面小小的身影。
心海掀起一片波涛海浪,浪潮一圈连着一圈。
手掌抚上青年绷起的脸颊,青年大概他太震惊,已经不知道应该要躲,滕时越当然不会提醒他。
单从表面看,人长得不太具特色,皮肤却是意外地很光滑细腻,他眼睛清泉一样澄澈,整个人如同初春刚破开皑皑白雪的嫩绿,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畅意感。
这人就像最具有药效的安眠药,就这么轻轻触碰,都减缓着他的头痛,让他有长期处于亢.奋的神经,有休息的迹象。
自那天两人分开后,滕时越原本打算,先缓缓,暂时和许从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老实说,他身边不需要许从一这样,可以算是弱点的存在,他罹患不眠症这么多年,也去医院治疗过,但症状没有一分的消减,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差不多都忘记,上一次安然杁眠是什么时候。
这种症状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在某个时候,忽然就冒了出来,等发现时,已经什么手段都治愈不了。
对于常人而言,普通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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