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人,许牧偷偷扯陆枫的袖子,眼睛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溜溜,活像一只看见肉骨头直摇尾巴的小狗,没出息极了。
陆枫抬胳膊将手里的冰溜溜举的高些,生怕他蹦起来抢,煞有其事的说道:“这东西是凉的,你尝了会拉肚子。”
许牧在拉肚子和满足好奇心之间挣扎了一下,还没等他做出决定,陆枫就张嘴咬了一块冰溜溜含住,趁他不注意,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喂到了他嘴里。
沁亮的冰块被她用舌尖塞进嘴里,许牧冻的一个哆嗦,伸出舌头就想往外顶,却被她用手按住后脑勺,让两人之间嘴唇的缝隙,贴的严严实实。
冰块在唇舌纠缠间融化,来不及吞下的混合着口水全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羞得他伸手去掐陆枫的腰。
分明是想亲他,非得借冰溜溜说事,还骗他是甜的。
偷香成功的陆枫一手搂着许牧的腰,一手扯着袖子将他嘴角的水痕擦掉,笑着低头抵着他的额头,满足的蹭了蹭,轻声道:“的确是甜的。”
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看的许牧一阵脸红心跳。
那时候他们还未成亲,他总觉得这样甜蜜的日子往后多的是,成亲前还是收敛些的好免得被人说闲话……如果早知道他们婚后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点快乐时光,许牧在成亲前一定会任由她亲,任由她抱……
陆枫死讯从边疆传回来的时候,许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身子一下子坠入冰窖,头脑都空了。
他们才刚成亲,还没亲热够,还没有孩子,她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将他留下来就撒手走了。
……
那股绝望的感觉又从心底涌上来,热气直冲眼眶,许牧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瞬间泛起水雾,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屋檐下的冰溜溜和外面雪白一片的屋顶融为一体,在许牧眼里全变成了模糊晃动的水珠。胸口压抑的发疼,许牧仰着脖子以手握拳在胸口处捶了捶,才让自己缓过来一口气,眼泪滑落,顺着脸颊滴在他胸前的棉衣上,濡湿一小片。
视线清晰了,许牧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心,掌心里粉嫩干净,没有一处老茧,这是自己九岁时的手掌。等他十二三岁时,掌心里已经磨出一层的茧子。为了给病重的父亲治病,他拼命的做糕点赚钱,后来父亲去世后,他遇到了嗜甜如命的陆枫。
陆枫是他生命灰暗时的一道光,引着他走出失去至亲的痛苦,让他尝到除去亲情外的另一种甜蜜的感情,但当这道光熄灭时,许牧就撑不下去了。
许牧不知道自己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再睁开眼时回到了九岁的时候,自己和父亲还提前了两年从岭南来了京城。
他外祖母是教书的夫子,他爹李氏嫁给的是她门下的学生。学生应试得了个举人,被派到岭南任职,他爹也跟着去了,在岭南生了他。
母亲和父亲两人琴瑟和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奈何好景不长,在他六岁那年母亲病重去世,父亲整日以泪洗面,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照顾他。
那时候的许牧也想他娘,尤其是别人家的孩子有娘背有娘抱的时候,他都会难受的抱着他爹。到底是年幼,慢慢母亲温柔的样子在他脑海里就淡化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每每提到母亲还会偷偷抹眼泪的只剩下爹爹一人。
许牧那时候不懂爹爹怎么又哭了,但等他成亲后,得知陆枫战死的消息后才明白他爹的那种感情。
父亲带着他在岭南一直住到十一岁,得知京中的外祖父病重后,才回了京中的娘家,后来在京城落了户。
而如今,他才九岁他爹就带着他回了京。许牧病重时迷迷糊糊听见他外祖父的话,“让你早些带着蜜饯回来跟我们住,就想着万一你们父子俩出了什么事还能有个照顾,你非要给小许守三年灵,你看现在蜜饯病成这样,要是就你们父子俩举目无亲的住在岭南,你还不得哭死。”
蜜饯是许牧的小名,因为他爹做的一手好点心,索性就给他取了个零嘴的小名,仅让家里人叫。
外祖父张氏絮絮叨叨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许牧那时烧的意识模糊听的不多,现在大概猜出来,这回恐怕是外祖母怕他们父子俩在岭南无依无靠,非要将他们接回来。
李氏哭的眼睛红肿,伸手摸着许牧红的不正常的脸蛋,“爹,我就剩下蜜饯了,他可不能有事……”
外祖父和外祖母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疼的慌,这也是为什么许牧母亲去世后,老两口就想把儿子接回来的原因。
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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