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一。为了雨柔不报案,但不代表要放过他。当时自己一心记挂着雨柔的伤势,没顾得上料理他。如拖死狗般,他将他拖拽至车后备箱处,塞了进去。整个过程中,这杂碎只是迷糊地闷哼了两声,显然也伤得不轻。
开车前,他将这条小路从头到尾,再走了个来回。又捡拾到一本书,书中夹着一个笔袋,笔袋的拉链上还穿着个U盘样的小东西。书上同样写着林荔的名字。他随意一瞥,发现是一本外贸英语专用术语练习册,他记得,雨柔也有一本。未及细想,在车旁边的草丛里他找到了雨柔支离破碎的手机。这是今年春天她生日时,他送她的某知名手机品牌最新近面市的一款。一切停当,最后一次眺望了下夜色中的小树林,他开车离去。
回到医院时,已近凌晨三点。雨柔还没有出来。他与堂弟走到一边,他低低地简述了事情的原委。堂弟满面震撼。他将车钥匙还给堂弟,告诉他车子在医院停车场。让其找个隐蔽的地,将车子里的变态先关起来。嘱托他将车子清理干净。堂弟很担忧,劝他不要干傻事。将那疯狗直接交给警察就好。为这种畜生赔上自己太不值得。更奉劝他要为雨柔着想,为伯父伯母着想,他若出了事,他们得伤心成什么样。
他淡淡一笑,拍拍堂弟肩膀:“我晓得的,我有分寸。”
旋即又道:“对那杂碎不用客气,但务必让他活着。回头这边雨柔伤情平稳后,我会去善后。”
另提醒堂弟小心行事,以免被误伤到。虽然堂弟自幼习武,身手十分了得,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而为总归要安全些。让他开后备箱时做好防范。到了目的地后,找到绳子将人渣捆缚住。堂弟看了看凌帆,最终不再多言,点头应是,转身而去。
大概凌晨五,六点,雨柔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整个人被包裹得象一具木乃伊,令人不忍卒睹。她麻醉还未醒,医生说她的情况需要密切关注,院方会尽力而为。并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依她的具体情形判断,她会产生术后昏迷的状态,越早清醒危险越小。雨柔随后被推进重症监护病房。
他给双方父母打了电话,知会了他们雨柔的情况。两边的父母自然受到大惊吓,着急忙慌地赶往医院。个中的惊惶忙乱,不必赘述,整个儿人仰马翻。他守在她的病床前,哀伤的凝视着她。她象换了一个人,了无生气的睡着,可怜兮兮。他不敢触碰她,他心底害怕极了。想到医生说的话,他的心没有一点底气,象悬浮在半空的气泡,就害怕下一刻便要被戳破了。她要是长睡不醒,该怎么办?他痴痴凝望,直到有水滴落在他手上,他才恍觉自己流泪了。抹干眼睛,他一遍遍地轻声唤她。
天光大亮时,双方父母都赶到了医院。当时那景象啊!丁母只看了一眼自家姑娘那样子,当即不支,晕厥过去,即刻进行抢救。丁父眼圈泛红,面容哀戚,身躯颤栗不止,若无凌父在旁搀扶,亦然支撑不住。
后来,他接到雨柔室友的电话,说很奇怪,事情有些反常。雨柔一夜未归,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她也没给她们打电话。给她的QQ,微信消息,也都没有回应。问他昨晚上找着她没有。
他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用轻松的口吻粉饰太平道:“找着了,在小屋呢。不好意思啊,她昨儿生气,将手机丢进洗脸盆,泡了水,机子废了。都没看着呢。”
末了,帮着多谢了她室友的关心,他甚至还耐着性子,与她室友调侃了几句,说他这正哄着呢,待她气消了,咱再请你们大家伙吃顿好的。一席话说得人眉开眼笑,连连给他打气,祝他早早马到功成,就等他请客了。他自然都说好。挂了电话,心底一片荒凉。
饶是他虔心祈祷,雨柔还是沉睡不醒。术后第六天在经过又一番极力救治后,院方下达了病危通知。对丁家父母的雪上加霜就不必说了。而他自己,心里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断裂。
出乎众人意料,他罕见的离开了医院,出去了一趟。他去见了那人渣。堂弟将其关在了他们家以前工厂的一个废弃仓库里。
这疯子的伤好了些。堂弟对他进行了简单的伤情处理。他被捆缚着坐在地上,神情萎靡,面色茫然。凌帆一语未发,上去便揍拳打脚踢。直揍得他连声惨叫,呼号不停。凌帆周身戾气,打到最后,那人声息渐歇。
堂弟赶在他彻底失控前,拦住了他。摇头说不值得。凌帆不说话,转身回医院。心里想得是:雨柔要是回不来了,他就弄死他。
回到医院,无助地等待。等待的时间象是被拴缚上了□□,让人濒临崩溃。随着天色擦黑,夜幕降临,他的心仿如沉进了黎墨中,黑不见底,再无光亮。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丁家父母已经不行了,面色木然,瘫软在椅上。他没有过去安抚,他对他们的绝望与伤痛,感同身受。
他只是定定的望着她,目不转睛。不知是多久后,他的心狂跳起来。他的宝贝睁开了眼睛,正回望着他。剧烈的惊喜和不可置信,让他不自觉地做出孩气的举动,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他的雨柔确实睁开了眼睛。他对她露出狂喜的笑容,她的唇缓缓裂开,回给他一个虚弱的笑靥。
那一刻的欢喜,没有言语能精准的贴合他的心意。那一种劫后重生庆幸万分的感受,不经历绝境的人,不能体会。于他而言,就是一个神迹。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恩,他感谢一切的神。倘若不是顾虑她身上的伤,他一定要抱着她,使力地亲她。他好想抱抱她。抱一抱她。
她的苏醒振奋人心。医生们也很是动容,虽说还需要观察观察,但她能醒过来,便是好兆头。随后的日子里,虽然她的情况时有反复,却再没有过意识不明的情形。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之后,他又去了好几次那个废弃仓库。他考虑过将那人渣,交与警察。却总是心有不甘恨意难平。雨柔的治疗很辛苦,常常疼得厉害。好像要把她这一辈子的痛都经历完似的。每每看着她遭罪,他恨不能以身代之。他暗下决心,待她康复,他要她以后的人生,平安顺遂惟余喜乐。而现在,他要那伤害她的畜生陪着她一起疼。
他隔几日去一次,及至后来,那混蛋听见他的脚步声,便会发抖。止不住的求饶。他打得狠了,更是要涕泗横流,鬼哭狼嚎。他知道他在犯法,每次去他总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揍完了就送去警察局。但却迟迟不能行。堂弟很担心他,对他的这种做法,也很不赞同。时常欲言又止,却到底不忍悖离他的心意。只得极力救治那混蛋,不让其死掉。
直到他自己也受不了了。他觉得每去一次,便似进了烂泥塘,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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