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
柏橙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应对,安汶又道:“是我要和他离的。”
“反正……都挺意外的。”
“哎,你什么时候回冇城的?怎么还开上餐厅了?”
“有半年了吧。”
“你看你,回来了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
“想过的,想安顿好了再去找你们。”
“结婚了吗?”
“还没呢。”柏橙笑笑。
“没结啊,没结好,我劝你一句,要没结婚,最好还是别结了。”
柏橙正想说什么,急救室的门开了。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喊道。
“我!我是他妻子!”程虹一下站起。
安汶和柏橙也走了过去。
“你做好思想准备,病人脑干出血已超过4ml,瞳孔已散大,99%的死亡率,就算抢救过来,也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
程虹傻眼了,愣了三秒后,大哭起来。
“哭有什么用!你就这点出息!”安汶推开程虹,看向医生,“管你99%还是1%,救,必须救!”
“你又是哪位?”医生问。
“他……”安汶指着急救室,“他是我儿子的爸爸,不能死!”
“对,对,他不能死,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程虹哭得更厉害了。
医生拿过一份术前协议:“签字!”
安汶不由分说,拿过协议。
医生无奈,指着程虹:“她签!”
徐子文死于翌日凌晨。
柏橙清清楚楚记得是凌晨五点,因为每天五点,她的手机闹钟都会准时响起,她有晨跑的习惯。
欢快又激昂的闹铃声里,急救室站着的那些人哭成了一片。
不知怎么的,安汶和徐家的那些亲戚们扭打在了一起,而程虹则突然昏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围着张姓秘书,他们中的好几个脸色铁青。
柏橙匆忙离去。
天色尚早,医院出来,是灰蒙蒙的大马路。
昨天还能吞下半根牛舌、喝下半瓶LesFortsdeLatour的31岁的徐子文,就这么死了。尽管有过护士从业经历,本该见惯生死的柏橙,还是感到了内心的震撼。在离开冇城的那些日子里,3班的同学,是她回忆里闪着光芒的细沙。不管怎么过滤,那些细沙总是鲜明、醒目,难以忽略。
尽管,高中时代,她和徐子文仅有的交集只是因为他是安汶的男朋友,她却还是能想起18岁的徐子文是怎么在篮球场上完败1班的,她甚至还能回忆起场外安汶尖细的呐喊声。
少年时代的恋人,结婚了,然后,又离婚了。
少年时代的灌篮高手,成为了年轻有为的老板,然后,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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