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做了!”
子衿一把抢过:“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李逸芝又把食盘往他那里一推,尽是些稀粥果蔬:“现在可以依仗的只有你我二人,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第二天一清早,众人早早赶到宋家祭剑台。祭剑台立在一面山壁下,上书“玉龙台上玉龙游”七个大字,是宋家先祖宋吟铸出“我闻”剑后兴之所至,以剑书得。山壁下是方两百步的广场,四方镇鼎,中间摆一玄铁祭坛,上圆下方,圆坛中央开凿一五尺水槽承满弱水,正是嬴左所创铸剑引魂之阵。
只是此时台下九道步阶上剑立如林,台上却是一把剑都不曾立起,只缚着一个以六道封魔阵法刺穿了锁骨、琵琶骨、蝴蝶骨的人。他身上剑钎横斜,跪倒在地,身上铁索与四鼎相连,即使在初升的朝阳里依旧钢清铁冷,让人怀疑是怎样的肉体可以忍受这样的刀剑加身。
再铁石心肠的人不免也要对他动几分怜悯之心,可那人却面无表情,只是挺着脊背跪在那里,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漠然置之。
“纪明尘到现在还端着他那身傲骨!”有人看得磨牙,“哼,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错。这狗东西马上就硬气不起来了,听说今天宋家的斩剑大会,要换一把剑来斩。”
“什么剑?”
“真煌。”
“真的假的?!那可是云中阁镇派之宝!天下排名第七的凤灵神剑!”
“孟孙先生要斩得真煌为高阳君殉葬。”
“想不到他看上去如此柔弱,对付仇人却如此雷厉风行。孟孙先生做得好!”
“他杀纪明尘杀得好,斩真煌剑却有些可惜了。”
……
看台上四处是窃窃私语。太阳升起来了,宋家婢子在檐下支起长两百步的绸缎。大家昨天来看这祭剑台还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现下在南北两面布下几百张案桌与坐席,供上酒水瓜果,这会儿又周到仔细地帮忙遮阳,一时半刻众人都在感慨:宋家哪里还是百年前的“乡下剑修”!在孟孙无忌的经营下,昌州玉龙台变作了真真正正的金粉世家!今日纪明尘一死,纪子矜名声扫地,恐怕云中阁将在灵剑道上一落千丈,哪里还能与玉龙台匹敌。
待各派剑修差不多都到齐了以后,宋诗和孟孙无忌姗姗来迟。孟孙无忌双目红肿,精神不济,显然是从昨夜忙到今日。他说道:“高阳君昨天夜里……”说到此处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眼中强忍泪意。
众人义愤填膺——
“高阳君就这么陨落了!”
“真可惜啊……”
“纪明尘这个贼人,他一定是心里妒忌高阳君名声比他更盛,特意下的杀手。”
“快杀了他,让他以命抵命!”
这其中有少数人是真心相信邪不胜正,要替天行道;却有不少人心中打着小九九:高阳君和云中君一起陨落了才好!若压着这两座大山,我们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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