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栗子进嘴,“还是池临好说话。”
我抬了抬眉头,他立马改口:“不用说话,直接动手。唯有在他离开这件事上我实在想不通,他明明可以加入王爷的亲卫队,没必要非走不可。”
他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说了,烦。我走了。”他站起身捎上剑,瞟了眼桌上未完成的青帕,“绣什么呢,赶明儿也给我绣个荷包啊月绸,我的在姑苏丢了。”
月绸先时不大乐意,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跟他置气了,说道:“好吧,不过得过几天,我还要教画眉,这些天不得空。”
“行,过几天就过几天,等你缝好了我过来取。”他步履轻盈,轻跃过门槛,转眼走出众人视野。
画眉待了有一会儿,鸳鸯还没绣完一双,天色暗下来,画眉自觉退下,月绸收了花样,开始张罗晚膳。
我吃了两口大白菜,二王爷如期而至。
我不惊讶,今天右眼皮直跳,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要发生,这不,他来了。
我忙叫月绸给二王爷添一副碗筷。
碗筷拿上来,他却没有动筷的想法。
喔对。我恍然大悟,他今日戴着面纱,定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让旁人看到他的样貌。
但只剩我们二人的时候,他也丝毫不动。
他不动,我只好恹恹放下筷子。
“有什么事不如等填饱肚子再说,我不会跑,就在这里听你说。”
他恍如才回神,夹了一筷子春笋到我碗里,道,“是我考虑不周,你边吃,我有话要说。”
我狐疑往他一瞥,他今日怎么这般客气,还是说他有话要说,所以打定主意食不语语不食。
他夹完菜,问了我第一个问题,“你可还好?”
短短四个字令我有些感叹,从灵歌事件以来,他第一次问我感受。事隔这么久他才来问我,不觉得这种行为很马后炮吗?
我边嚼菜边道,“已经放下了。”
他看我。
我再道,“就算看不开又能如何?他已经死了,我救不了他,但我的日子还要继续,这就是现实,既然无法改变现实,唯有接受现实。”
这些个道理我五岁从书中悟得,白兜着些年,以为面对生死我早岿然不动,如今叫人看笑话了。灵歌假冒柯墨延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始终不小,这五年来算什么?他接近我只是为了能成功伪装成柯墨延?
长公主这步棋下了足足五年,我不敢断言她是否扰乱了对方棋局,我不愿再想下去,因为越想思绪越乱,到最后心烦的还是自己,划算不过来。
这不是回避,人该装傻充愣的时候就别自作聪明,寿命才会长。
二王爷说,“你很坚强,也很无情。”
我怎么就无情了,他这是以偏概全。
“论坚强我哪比得上你们。”我随口一说,想舀口汤,他舀了整整一碗放到我面前。
他问:“除了我还有谁?”
我答:“你,长公主,皇上。”
你们都是从毒虫罐里爬出来的,心硬程度,别人望尘莫及。
不知道他听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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