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守信之人,既应了沈已墨要为他画一副春宫图,便定要画好交予沈已墨。
他将之前所画的那副春宫图展了开来,细细看了,瑕疵多得实在无法入眼,毫不犹豫地抬手撕了去。
他近期多画花鸟虫鱼,已有些时日未画过春宫图,是以,费了许久的功夫,直至外头天色黑透了,才画完一副尚算满意的。
他出了书房,用过周母为他备下的晚膳,将干透了的春宫图装入一个长木匣子,便揣着去了沈已墨所住的客栈。
一路上,对着他指指点点的路人无数,或骂他是杀人凶手,或嘲讽他昔日的解元公竟画春宫图为生,他皆腰板直挺,含笑以受。
客栈近了,他远远地看到有一穿薄花色衣衫的公子与一玄衣公子在用膳。
这薄花色衣衫的公子想来应是沈已墨,唯有沈已墨那般的容貌才能衬得上这于男子而言过于艳丽的颜色。
他又走进了些,听见沈已墨在说些甚么,但因眼下正是用膳的时辰,客栈大堂内食客满座,声音嘈杂,他听得隐隐约约。
他走到沈已墨近侧,唤了声:“沈公子。”
沈已墨回过首来,一见他便笑了:“周先生,几日不见,你要过来一起用膳么?”
这沈已墨分明已然知晓云翎姑娘、刘阿伯以及岳明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却笑得毫无芥蒂,一如初见时一般。他登时有些慌张,比在公堂上受审时更甚。
因而他将手中装了春宫图的长木匣子往沈已墨手中一塞,便摆摆手道:“我已用过膳了,便不打扰两位公子了,先行告辞。”
沈已墨低首瞧了眼手中的长木匣子,又扫了眼周锦书仓皇的背影,取了锭银子出来,手指一动,那银子便直直地往周锦书手中飞去了。
季琢不去看沈已墨半点,用了一口野菌汤,随口问道:“那周锦书这几日应当还在受审罢,怎地有功夫作画?”
沈已墨将长木匣子在一旁放了,怅然道:“他是守信之人。”
季琢一口野菌汤方下肚,又听得沈已墨道:“那魔物害他不浅,但若不是他自己心怀怨恨,又为何会着了魔物的道?也不知这之中是魔物的罪业多一些,还是他自己的罪业多一些。”
季琢淡淡地道:“无论是谁的罪业多一些,周锦书既已背上了人命,便永世难安。”
俩人再也无话,今日客栈食客众多,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二哥才又陆陆续续地上齐了余下的三道菜:分别是油焖春笋、凉拌鸡丝与梅干菜扣肉。
待俩人用完膳,大堂里头还热闹着,外头月明星稀。
沈已墨与季琢上了楼去,俩人的住处不过一墙之隔,在经过自己住处的房门时,沈已墨一把扣住季琢的手腕子,嫣红的嘴唇更是凑到季琢的耳垂,引诱道:“季公子,你要与我一道赏画么?”
赏画?赏春宫图么?
季琢眉间尽蹙,方要甩开手去,耳垂却被轻咬了一下,那沈已墨吐气如兰地道:“季公子,你前几日在周家小院,为何要揽我的腰身,又为何要舔舐我的指尖,莫不是对我生了情/欲罢?”
季琢亦不知自己为何当时要那样做,被沈已墨一问,便怔住了。
趁着他发怔的功夫,沈已墨一把将季琢拽进了自己的住处,令他在桌案前坐了,自己则打开长木匣子,取了那春宫图出来,又将其在桌案上铺展开来。
周锦书这春宫图画得着实不错,一展开,便有淫靡之气从上头中溢了出来,这春宫图之上接受者双腿大开着被架在上位者的双肩,后处被热物所侵,腰肢瘫软,双手却死死地缠着上位者的脖颈。交合的俩人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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