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然一心追逐着自己,甚至不惜踏入社会这个大染缸。
贺昉看靳程鲤陷入疑惑的眸子,有些好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论是失忆的你还是没有失忆的你,心都是一样的。”
靳程鲤转过头静静看着他,“阿生心细却又莽撞,聪明却又无知,但无论是哪一个他必定都是为了我,贺昉你却不一样,你终究是自私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贺昉抬起眼皮。
靳程鲤微叹,“没有资格,我们都很自私。”
说完,又是沉默。
贺昉似乎有些累,微阖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靳程鲤中途起身到门口去看了一眼,然后又回来,坐在贺昉身边,亦是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不走呢?”贺昉说道,“现在我放你走了。”
靳程鲤看也不看他,“我会走的。”
贺昉勾起嘴角,继续养神,好似腿上的疼痛已经消失,只有越发苍白的脸颊和滚落而下的豆大汗珠显露出此人正经受着何种的痛苦。
靳程鲤于心不忍,“就先不去医院了,去诊所吧。”
说着,艰难搀起贺昉,靳程鲤这才感受到贺昉整个身子都在轻微发抖,靳程鲤咬咬牙,将贺昉背在身上,走了出去。
“贺昉,你跟我说话,千万别睡觉。”靳程鲤一边走,一边说道。
贺昉在靳程鲤耳后轻轻呼气,像是在笑一般,“说什么,说最后的遗言?”
“放心,不过是腿不要了,我还死不了。”
“那你就说说话吧。”靳程鲤还是继续坚持。
背后却没有了声音,贺昉温热有些急促却断断续续地呼吸扑洒在靳程鲤脖颈间,良久,靳程鲤几乎怀疑是自己耳朵出现幻觉。
“我舍不得你。”
贺昉声音几不可闻。
靳程鲤不再说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很快找到了一间小诊所。这所小诊所很明显就是贫民窟的专用医院,黑漆漆的脏兮兮的,但靳程鲤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将贺昉放在唯一一张小床上,贺昉已经陷入昏迷,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
“医生?”靳程鲤朝没有人的诊所喊着,“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儿,里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里间走出来一个中年人,用英语问道:“有钱吗?”
靳程鲤不是很懂,但能听出Money这个词,大致能明白其意,掏出贺昉的卡,递给那中年人。
那人摆摆手,表示不要,靳程鲤赶紧念出卡的密码,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贺昉。
那中年人顿了一下,拿着卡走出去,过了一会儿,眯着眼睛带着笑,似乎很满足地又回来,搬出医疗设备,准备给贺昉手术。
靳程鲤松口气,待在一旁,看来这人很满意卡里的数字。
……
靳程鲤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贺昉的病床边,睡得脖子生疼,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睡过去之前,是那人收拾好东西,告诉他已经弄好了。
贺昉还没有醒过来,脸色依旧苍白,眉头微微蹙着,没有了平时的气定神闲。靳程鲤坐在床边,回想着和贺昉在一起的日子,如果自己没有恢复记忆的话,自己一直将贺昉当作阿生,贺昉也许就会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以前的靳程鲤,能够被征服。
“征服?”靳程鲤伸出指尖,轻轻抹平贺昉微蹙的眉头,“人和猫是不一样的。”
“你问我为什么非得是阿生,“靳程鲤轻声自语,“我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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