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褒是贬,世人总喜欢将自己的一些臆想强加在一些所谓的存在之上,是谓意象。
当真是可笑!
之所以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不是全无由头。这几百年间,物转星移,沧海桑田,我流转于世间红尘,换了一副又一副的皮囊,到最后,连自己最初的名字也不曾记得,自以为见惯风月情浓逢场作戏,一夜笙歌过后,烟火渐凉,谁还记得昨夜醉后的痴话。
如你所料,我是妖,本身是一只夜莺,这恐怕也是唯一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化的印记。
幻化成凡人总有个不好的弊端,凡人有生老病死之痛,一世太过匆匆,也因于此,每过二十年,我总得假死一次,后再重新以另一个身份沉溺其间。
都说了,我是一只夜莺,得了一副好嗓子,走的也是优伶的行当。我又不是人,管他什么偏见。这世上的人本就奇怪的很,明明一掷千金只为戏子一笑,却又偏偏瞧不上这些不上道的下九流,岂不是自相矛盾
“笙吟,小祖宗啊,可算是找到了,来来,赶紧装扮一番,咱妙音楼的贵人到了。”
说话的是楼里的老妈妈,平素惯会算计逢迎,眼光老道毒辣,最是一只老狐狸,谄媚样,刻薄脸,瞬间转幻毫无压力。我瞧着,她倒是应该去演个变脸的把戏,准保赚他个钵盆瓢满。
贵客
来妙音楼的哪一个不是恩客也不见她如此大费周章,非得死乞白赖求了我去应承
那老婆子也说不出那人的身份来历,只道华服贵饰,非富即贵。
起妆描眉,束发留缨,挑了件樱草色的织锦深衣,不显寡淡即可。
妙音楼里流光溢彩,脂粉气甚浓烈,新来的琴师是个人才,一曲已尽余音缭绕,只不过红尘情爱之中求得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罢了,甚是可惜。
我推开那扇一码三箭式样的木门,里面窗户大开着,清风吹拂镂花的丝幕,一轮明月洒在地上,还真有几分意境,只那两根红蜡烛实在煞风景得很。
那对面的公子显然以前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一张苏绣帕子给他揉了又揉,都快绞出个洞来,涨红了脸好个天真!
“不知公子想要听些什么”
照着平素的流程,我踏着步子询问了一句。
“我、我、我第一次来,不、不知道,随意就好,随意就好!”他结结巴巴断断续续总算是把一句话说齐整后,重重吁了一口气,而后抬起头来瞧了我一眼,怔了一会应该觉得盯着看不合适,重又低下了头。
以往那些人见了我,一双眼中能放出半厢的光,妖物就是占了副皮囊的光,免不了有勾魂摄魄之力。如今碰上这么个含羞内敛的主,以往那些招数倒是不顶用的。
我给他唱了一支竹枝词。
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情亦有情。
一曲终了,那公子跟着呢喃一声:“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情亦有情。”
声音轻柔似羽,举手投足间尽是青涩。
来妙音楼这种地方的,不外乎两类,一类寻得欢做得乐,一夜风流;还有一类寻枝解语花,一吐愁肠,反正戏子优伶见惯了恩怨情仇,听过也就罢了,故事而已。
他姓夏,名晏归,当朝太子太傅独子,天下储君的陪读,风光无限,前程似锦。
可是他自称病得严重,我道是什么顽疾恶根,原来是他不喜女色,怀疑自己有那啥断袖之好,特地来妙音楼求证一番。
我吃吃一笑,问道;“夏公子,那你现在可确认了?”
室内暗香浮动,月影泠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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