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吕辛博明明几天前才见过面,再看到他,却觉得他无端的老了很多,一种发自心底的疲惫,让他的鬓角残次不齐的长出了不少白发。两人没有呆在办公室,反而是走到了派出所的屋顶。
吕辛博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之后,吸了一大口,很是让烟气在肺里呆了一会,才慢慢的呼了出来。他目光空泛的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嘴角挂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对何川海说:“这么久才来找我,看你这些年,你沉稳了很多。”
何川海张了张嘴,却徒劳无功的又闭上了。他发现,无论他做多少准备,在自己的师傅面前,都显得很幼稚可笑。所以,他选择等吕辛博自己开口。
“想知道什么?施冉又跟你说了什么?”吕辛博漫不经心的笑笑,转过身,背靠着围栏,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不能直视的太阳,眯了眯眼睛,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同性恋很恶心,不想再跟我说话?”
“不是。”何川海飞快的回答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呵呵。”吕辛博好像被刺眼的阳光晃花了眼睛,夹着烟的手,挡住了双眼:“真相是,施冉才是第三者,我跟孔任志好了快三十年了。”
吕辛博跟孔任志的故事发生在他们才十几岁的时候。三十年前,整个中国对于同性恋这个词语都是谈之色变的态度。应该说,直到今天,大多数对于同志都像施冉一样带着恶意的。
那个时候,刚刚发现自己性向的两人都既害怕又期待,阴差阳错的相识,顺理成章的相爱,偷偷摸摸的相处,两个人度过了十几年快乐又美好的时光。吕辛博做好了要跟孔任志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打算,甚至因为年少气盛,考虑到自己工作会有曝光两人关系的可能,他主动放弃了进刑警队的机会。他也曾经想过,做这样的选择,许多年后,他也许会后悔。但是,他也知道,他如果不这么选择,会后悔得更早更快。
就在吕辛博为着两人的未来画下美好蓝图的时候,孔任志却越来越沉默。直到那天,吕辛博看到孔任志跟施冉坐在一个饭店靠窗的两人座上谈笑晏晏,他简直被那一幕刺伤了眼睛。
等孔任志回来的时间变得格外难熬,他坐在两个人住了好几年的房子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脑子里不停的想着,那两个人吃了什么,又正在谈着什么,他们还会做什么。孔任志回来,看到沉默的吕辛博,仿佛心有灵犀,一刻就明白了吕辛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背叛。
他吞吞吐吐的述说着自己的压力,家人的压力,述说着他的痛苦,他的绝望,述说着他需要一个正常人的家庭,一份工作。吕辛博茫然的听着孔任志带着哭腔的话,只觉得胸口生疼。
正常人的家庭?所以,他早已经把和自己相爱当成了不正常的关系。吕辛博一言不发,直到手上的香烟烧完,烟蒂灼伤了他的手指,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然而,哭又有什么用呢?吕辛博干脆的的离开了孔任志,把自己的全部精力寄托在工作上,希望用工作把孔任志挤出自己的生活。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舍都舍得下?
也不知道是如何和好的,总之,两个人又不清不楚的走到了一起。即使后来孔任志结婚,又有了孩子,两个人都始终断断续续的有着联系。
“很龌龊对不对?”吕辛博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又深又密:“我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这样是不道德的,我应该抽身离开。但是,没有用。我跟他在一起了三十年啊,哪怕是个用了三十年的物件,也没办法说舍弃就舍弃啊。”
“可是,再怎么放不下又怎么样呢?”吕辛博揉了揉眉心,痛苦的说:“到最后,在他的生命里,我的介绍也只会是一个路人。我不能在他的葬礼上停留,不能为他哭泣,甚至手臂上戴上作为他未亡人的白色袖纱,都成了一种奢望。”
C市的冬天鲜少能见到太阳,即便偶尔出现,阳光也总是柔柔的带着些微的暖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些天下过几场雨,今天的阳光格外的耀眼。何川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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