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不得已,只好下床教他。走到洗衣机旁,头也不抬向林一山伸出手,林愕然。
“衣服呢?”
林一山又返回客厅,拿出前一晚淋雨的衬衫、外套和裤子,卷成一团递给许愿。许愿把外套和裤子投进洗衣机,又就着水池把衬衫领口搓了一遍,再投进洗衣机。简单点选了几个按钮,洗衣机运转起来。
许愿忍不住调侃一句:“读博士时没学会用洗衣机吗。”
林一山白天睡足了,吃了顿饱饭,吃了退烧药,此刻精神正好。闲适地倚着墙,看她操作洗衣机。
洗衣机进水声哗啦啦响,许愿转身要返回卧室。洗衣机在卫生间最里面,她要走出卫生间,林一山是她的必经之路,可此时林一山精神尚可,药物作用下,神思清明,目光如炬。
林一山丝毫不退让,大大喇喇地靠着,腿斜斜地占着半个过道。“让开。”许愿不能再往前挪步,尽量避免身体接触,语气尽量无波澜。
对峙。
许愿的睡衣很普通,日式圆领毛圈布料,保守得很,甚至可以穿下楼溜弯儿。因为高挑瘦弱,锁骨上方凹陷很深,灯光下形成一圈深深的阴影。头发起床时随便挽在脑后,松散随意。
林一山闻到她身体的气息,不是浓重的脂粉气,淡淡的,像是置身于秋天的果树下。
被瞪视了一阵子,林一山移开目光,懒散地挪了下腿,许愿小心地迈过去,迅速地溜进卧室。她一颗心提着,呼吸有点紧,进了卧室迅速地合上门,站在地上轻轻呼出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下。
“要命。”她心里想着。“明天一早就送他走。”
连日来的奔波让许愿困乏至极,她几乎关了灯就入睡了,睡眠正深时,感觉置身浓稠、柔软的云里,身体悬空,被不知名的力量浮起,温暖而自在。突然又觉得受压迫,胸腔的空气不足,脸颊和脖子的柔软处被侵略,被温热的呼吸占据,有坚硬的毛发扎着蹭着,让她在漂浮的、圆融舒适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颤栗,这种粗糙的质感强硬贴近、迅速侵略,她的整个人涣散开来,无力地抵抗,又忍不住接纳,想要更紧密、更深入。
舌/根的疼痛让许愿彻底清醒,林一山与她侧卧的身体紧贴着,一手探进睡衣轻抚着她的脊骨,一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她,身体和四肢都交缠在一起。
许愿一瞬间清醒,窗帘厚重,她只看到男人的轮廓,但是呼吸的温度灼热,吻的力度强悍,后背的那只手抚划过她脊椎两侧的敏感带,她听到自己哼了一声,连忙屏住气。
她奋力把脸转向另一侧,抽出一只手来,死死抵住男人的下巴,林一山两天没刮胡子,手下正是睡梦中粗糙的触感。
“你干嘛?”她强自镇定,稳住气息质问。
二人的肩膀以上虽然拉开距离,可身体还是紧紧缠缚在一起。林一山的身体热得异常,坚硬得异常。这温度让许愿觉得陌生而久远,或许因为发烧,或许不是。
男人下巴和脖子被许愿用手肘狠狠抵着,呼吸不畅,忍着咳说了句:“我的药呢?”
“什么药?”许愿不解现状。因为睡梦中被淹没般的身体感受,她此刻的话没有任何杀伤力,更像神智不清的呢喃。
“退烧药。”林一山随口答。顺着她的手肘嗅她身体的香气,把头完全埋在她的怀里。隔着睡衣,许愿感到胸前闷闷的疼,两秒钟后,睡衣猛的被男人从腰部推到颈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犹豫。
一瞬间的凉意让她弓起腰背,继而被咬住,她本能在黑暗里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
天光大亮,许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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