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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爷听说萧青笙将将杨硕放了,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因此他来了也没给好脸色看。萧青笙知道梁溪将父亲看的很重,所以他也格外尊重梁老爷。梁老爷生气了他哪里敢离开,只好跟在他身边劝解他。梁老爷看他这样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你何必呢,我也是为你好。本想说他能生个孩子不论男女养在你身边,你们也不至于老来无依。可他不识抬举落得今天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如今留着他只会威胁你的地位!”
萧青笙讨好的对梁老爷笑笑“爹,你放心我有安排,再说我和夫人的感情怎会被他轻易影响。”
梁老爷摇摇头“你不懂女人,如今凉阁那位病殃殃的最招女人疼,说不定哪天就将他放在心里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萧青笙揉揉梁老爷的肩娇声说“我知道爹最疼我,无论何时都有您给我做主我不怕。”
杨硕像在地狱里走了一回,孩子刚掉了失血过多本来就气血不足。如今被喂了毒酒,险些活不过来。他现在不断的在呕血,心脏好像快要停跳了。幸亏是毒老鼠的,毒性不算强又吐出来一点勉强算保住了性命。
过了半月梁溪才从德阳回来,她从德阳带了很多当地特产给萧青笙和自己的父亲。当天她与萧青笙梁老爷吃了晚饭,就宿在了萧青笙的桑榆院并未问起杨硕。
次日清晨,萧青笙一边和梁溪整理衣领一边说“你的哪位小公子,最近可不好。”
梁溪听了不耐烦的说“他又怎么了?”
“他逃跑弄掉了你的孩子,父亲一时生气给他喂了些鼠药。已经几天吃不下饭了,喝口水都能和着血呕出来全凭药吊着,人已经瘦成骨头架子了,你看怎么处理?”
梁溪听了楞了半天说“哦,我知道了。”
当天梁溪该出门还是出门,晚上回来黑梁老爷请了安才去凉阁看了看杨硕。此时的杨硕半昏半醒的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知道有人进来了到实在是坐不起来,直到梁溪走饭跟前才勉强睁开眼皮模模糊糊的看见她。
这些天凉阁无人把守,因为现在就是将杨硕扔街上他都跑不了。下人们也十分怠慢,整个屋子臭气熏天。杨硕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衣着污秽头发蓬乱。
梁溪本来对杨硕该有些恨意,可看到这样的杨硕还是有些不忍。她走上前将他抱了起来就朝着归澜院去了。
归澜院虽说不吉利,但确实是梁家顶好的院子。杨硕搬离了归澜院一段时间但也是时时打扫干干净净。梁溪将杨硕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打算离开。杨硕见她要走使尽浑身力气坐起来轻轻拥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别走,陪陪我。”杨硕清楚的知道这院子里的人都想他死,只有梁溪对他还有点感情也只有她能救他。曾经鱼死网破的决心在死亡来临时烟消云散,他知道只有鱼死没有网破,他死了对梁家没有任何影响。
本来在梁溪心里杨硕与青楼楚馆的男子没有任何区别,可他毕竟怀了她的孩子。虽然没生下来但感情也有了变化。
在梁溪的庇护下杨硕在归澜院安静的养病,身边那些刻薄奸险的奴仆也都换了。归澜院又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他伸手就有热茶递上来闭眼就有人给他盖被子,就这样过了一年多,日子过的还算安生。
次年冬天曾经住他隔壁的王大爷将他的孙子大宝带来托他照顾。王大爷年纪大了,照顾不了大宝。如果是个女孩就算王大爷过世了要饭也能找到条活路,可男孩子怕被人欺负了,只能来求杨硕了。正好杨硕身边没有亲近的人就把他带进府里。两个人也能相互依靠,不至于都让人欺负了。
大宝来了杨硕很高兴,他乏味的生活总算有一点生气了。他对大宝简直是掏心掏肺的好,他自己不爱穿,但叫下人给大宝订了几套全新的衣服,料子是梁溪专门从苏州带回来的。给了梁老爷萧青笙各五匹,他们挑下来不用的给杨硕拿来两匹。杨硕直接就压箱底了,今天见到大宝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料子。大宝本来底子就好,削肩细腰鹅蛋脸。王大爷疼他照顾的好,脸上红红扑扑的泛着神彩。穿着新衣服更是容光焕发。和杨硕站在一起显的杨硕面无血色,精神萎靡。
杨硕在梁家过了这么长时间,这种沉闷没有生气的日子也过惯了。梁溪这段日子有不知道迷上哪家公子了,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有时甚至几天不回家。萧青笙充大度,从不过问。他更懒的管,随梁溪怎样。反正他们才是夫妻。自己算什么,有吃有喝有钱花就行。
大宝和王大爷过的苦,经常饭都吃不上,今日穿了绫罗绸缎看了满眼金碧辉煌才知道什么是富贵日子。
杨硕这里因为大宝的到来喜气洋洋,可梁溪那里就不太高兴了。如意坊的薛迎公子被人赎走了,她们又捧了个新头牌莲官。这个莲官公子年纪小长的水灵灵的,而且歌舞还是一绝。将梁溪迷的神魂颠倒,可偏偏人家不搭理她。今日她得了串非常稀罕的粉珍珠。这珍珠个头又大又圆润,自家夫君都没舍得给。屁颠屁颠就给他送去了,东西人家收了还留她喝了几杯酒。可天还没黑呢,就将她送了出来。她可算知道了这小公子是将她当傻子哄呢。
梁溪憋着一肚子气回家,正巧看到杨硕和一个乡下小子吃饭呢。杨硕服过毒酒以后伤了脾胃什么都吃不了,整日不是喝稀粥就是喝药。今天也不能吃就使劲往那个乡下小子碗里夹。她走进屋坐在外屋的椅子上,还是杨硕身边贴身小厮阿福眼尖,看见她忙行一礼,给她倒了杯茶。
杨硕听见动静知道是梁溪回来了,赶紧起身出来。梁溪十天半个月才来归澜院住一晚,如果过来定会让贵芝来支会一声好给她准备饭菜。今天突然过来他有些吃惊,杨硕转头吩咐阿福将桌上的剩菜都撤了,再去厨房备些精致得饭菜开顺便将大宝带回给他准备的住所。梁溪刚在如意坊出来也吃了些酒菜,再加上心里有火没胃口叫杨硕不要给她备饭了。
杨硕懂事卑谦的站在一边等梁溪吩咐,梁将腿朝杨硕伸了伸,杨硕便跪下来给她将鞋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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