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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本应该跳上船的人，却摸了个空。

“猎明澈？”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聂熙心中升起。

“你走吧。我不能走。”猎明澈清冷平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为什么？”聂熙难以置信的问。

“我没有说实话。”猎明澈吸了一下鼻子。“让那些强盗相信我的第一颗宝石，是我用母亲换来的，你懂了吗？”

……确实，猎明澈在诉说过往的时候，含糊带过了拿到第一颗宝石的代价。

妖魔不是慈善家，想要它的东西一定要付出代价。猎明澈当时只有十岁，他强迫不了任何人，他只能哄骗他已经意识不清依然完全信任他的母亲。

聂熙鼻子一酸，有些理解猎明澈当时的想法。

他不愿意母亲在像畜生一样活在雨荒村，他宁愿她死在自己手下早点解脱，然后报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

“你……不必这样，他们都已经死了，你的母亲也不会怪你的。你要好好活下去。”

“不行。”猎明澈总是冷淡的声音也哽咽起来。“我之前没有全部告诉你。妖魔想要一个新的躯体离开这里。我是他选好的容器，村民的祭祀的媒介是我，我喝下了前面九十九个祭品的心血，第一百个祭品早就预定了是我。我已经不是人了，所有村民都是我杀的，我也是魔鬼。

“我本想把村子烧掉，报了自己和母亲的仇以后就自裁赎罪，甘心当妖魔的第一百个祭品。可鹭婆婆不想要我死，她一把火烧掉了神殿。”

“神殿很顺利的就烧成了灰烬，没有意外发生，原本我和鹭婆婆以为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鹭婆婆还劝我下山去过正常生活。”

“没想到当晚，我做了一个梦。妖魔说我永远无法摆脱它。只要我死的那天，就是他重回人世的那一天。”

“第二天，我在神殿的灰烬中发现了一个匣子，里面有一张神像的卷轴与笔记，我阅读了笔记，发现了这里的秘密。

这座古怪的神殿是通往妖魔裂隙的缺口，一个厉害的法师把裂隙具现化封印在了墙壁之中。并且把卷轴内次神鸦的灵魂连接在了妖魔的壁画世界里，用于看守妖魔裂隙的封印不被妖魔破坏，还派人用石头身躯铸造了它的偶像，镇守在现实内不被外界的妖魔干扰。”

猎明澈叹了口气。

“很明显，次神鸦在雨荒村天长日久的恶念影响下，也变成了邪恶的存在。它不想再待在这个荒山野岭，它想获得自由和更多的力量。”

那个法师在笔记里说明，如果神殿被毁，再次将鸦的卷轴深埋，并用一颗佛舍利镇压，重新建庙也可以替代原来神殿的作用。

可惜神殿已经被我烧毁了，后悔也没用。何况鸦已经变成了魔神，不会再甘愿守在这里。但我仍旧抱有一丝希望，把卷轴埋在原地然后下山寻找舍利子。但大概是我喝下人血的诅咒吧，和我接触过多的人总是死于非命，真佛舍利可遇不可求，而且我一旦靠近便感觉灼痛难当，仿佛自身也成了妖魔。无奈我只能离群索居。

我寻找过很多寺庙，希望有人能解决这个妖魔。可是没有人有办法。”

“十年了，我决定和这个妖魔同归于尽。我今天就打算是把卷轴拿走，一起带它跳下深渊，让它永远不见天日。如果我和你走了，一旦我死亡，妖魔就会占据我活动的躯壳来到现实世界，我不想再害人了。”

聂熙很想说还没有到那一步，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做。

而身下的小船起起伏伏，已经离岸边很远了。

“接着！”

最终聂熙把手里的【恶念之刃】朝着猎明澈发声的方向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