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书生语结,江主簿已带人取了名册与考试费过来,与哥哥目光交接,继而令书生们排队领取考试费。
原以为归还了考试费,这桩事情就算翻篇了。谁知此日后的十几日里,乡兵首领逼索衣甲银赀,胥役索工食,工卒索兵粮,奸民索纳过税粮、索条编马价银,聚噪堂皇,昼夜不散。
不识哥哥比我清醒,打了最后一把感情牌,“南都也破了。嘉定也危在旦夕,还望大家顾全大局……”
能在哥哥的拳拳之情感动下散去了的,太少了,连总人数的尾数都没有……
孺子堂内,江主簿对不识哥哥道,“那些闹事的,一些是收了钱财替背后的人闹事,一些是没有金钱收益纯粹借机泄愤,也有一些确实是受到蛊惑的没头脑……”
“是我们所交非人。”不识哥哥苦笑道。
思及这几日的事情,仿若自须明征来县衙里做事后,麻烦事情连绵不断,而他须明征却顺理成章地在兵力和县衙两方面都牢牢地握有权利。如果这些不算是他居心叵测的证据,那么乡兵与工卒一直是他带领的,乡兵首领逼索衣甲银赀与工卒索兵粮,怎能说与他没有干系?
我恍然大悟,“哥哥是指须明征?是了。只是哥哥,我们何曾与他交恶,需要他如此费尽心机去陷害哥哥。看他平日里道貌岸然,不想竟是无耻的伪君子。”
江主簿叹道,“能有此等龌龊之人终是不读书之过。”
我气道,“别说此种人不读书,他们就是有文化的贼。”
一连串的笑声随着须明征进了孺子堂内,跟着他的几个皂役挟持住了不识哥哥与江主簿。
不曾想过,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竟是衣冠禽兽!人不可貌相啊!
我疾步走到须明征跟前,恨恨斥骂,“须明征,你真恶心。以贤才之名集会百姓做构陷长官损害长官与百姓团结的事。如此不顾全大局的小人行径……须家,怎会有你这样的衣冠禽兽?”
须明征朝我走了一步,他的脚尖抵住了我的脚尖,我嫌恶地后退一步,他咯咯笑道,“真理就是我手上的砖头比你哥哥的重。我是百姓心中的真理,不是你口中的小人。呵呵。”
我含泪不住摇头,眨眼之间已被他逼迫着背抵堂中央的木柱,他伸出食指勾起我的下巴,施施然道,“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放过你哥哥。明天,县衙外一定门可罗雀。”
不识哥哥大声喊道,“放开我妹妹!”
须明征回头冷冷看了不识哥哥一眼,又回过头等我的回答。
我冷冷笑了,“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作出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你只会因为权力而疯狂。”
须明征笑了,“你说得太对了。我从不觉得自己比你哥哥差,凭什么他可以做知县,而我不可以?不过是因为他有钱栴为他笼络的人脉!”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这不公平。”
我正色道,“你错了,不识哥哥的青云直上,起源于来自胸膛深处的男儿热血,助长于动荡的艰难时代,荫泽于父亲拢络的人脉,成就于自己出采的治世之能,一发不可收。”
他骤然掐住我的脖子,面目狰狞地使了几分力,似乎有些心软,松了手,神色奸邪,“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哥哥,从一发不可收,到一发不可收拾。”
他移了身,示意皂役随他而去,在走出堂外的一瞬止了步,回过头对不识哥哥道,“忘了跟你说了,你能有今日,多亏了钱黯出策。”
他说完便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长孺,此事竟与长孺有关。我实在没有想到,自诩孺子心性的长孺,竟是将不识哥哥推到万劫不复境地的助力。
对于长孺,不识哥哥不置一词,“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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