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等我。温让的心口又被冰刀子狠狠扎了一刀。
沈既拾下了车,两片零星的雪花从云丛里掉下来扑在他脸上,他心情愉悦,毫不在意,恍如身处在春暖花开的地界儿,拎着饺子走进酒店的旋转玻璃门,进电梯,上楼。
他用手背碰了碰保温盒,还是温热的,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涌上心头,与维持了一路的雀跃交织在一起,碰撞出一朵隐秘的小花。
这是他自温让离开后最开心的一天。甚至已经超越了开心的范畴,温让突如其来的出现已经成为巨大的惊喜,比任何生日礼物都让他心满意足。
他喜欢温让,是冬日里一想到他就感到暖和的喜欢。
沈既拾来到1203门前,清清嗓子,敲响房门。
即使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沈既拾再回忆起那一天的境况,依然觉得用灾难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的生活在这一扇门后被全然倾覆,天旋地转。温让的眼泪化为一刃刃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他割得片甲不留,体无完肤。
好比凌迟。
沈既拾想,如果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场,看着他和温让,一定觉这一切都荒谬的像个弥天的笑话吧。寻找弟弟十七年的哥哥,带着团团疑虑离开的恋人,大年初一突然再度出现的温让,这一切怎么会预示着美好?呆滞的沈母,敏感的沈明天,包括窗外暗如黄昏扑朔直下的大雪,明明一切都在向他警示这不会是一场曼妙的约会,偏偏他沉浸在满腔的喜悦中被麻痹了神经,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脸上挂了一路的浅淡笑意,在温让开门的瞬间立时消散。沈既拾怎么也想不到他面对的会是那样凄惨的一张面容——温让的眼圈口鼻一概红肿不堪,他的头发、眉毛、睫毛,全部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他看向自己的第一眼,眼皮与瞳孔一同明晃晃的颤抖起来,两颗巨大的眼泪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直直坠了下去。沈既拾仿佛听到眼泪摔碎在地板上的声音,那声响就像是一发信号枪,预示着自那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往一条分崩离析的道路上快马加鞭,飞驰而去。
温让的眼泪再也没有停顿过,他的嘴角使劲抿着,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终于有人前来安慰的孩子。沈既拾吓了一跳,他赶紧上前一步进到屋里,刚反手把房门扣上,温让便猛的扑上来抱住他,几声呜咽后,嚎啕大哭。
保温盒被这力道撞在墙上,沈既拾没拿稳脱了手,盒子在地上“乒哩乓啷”滚到墙角。
沈既拾揽着温让来到床边坐下,扒开他紧缠着自己脖颈的胳膊,轻拍他的脸:“发生什么了,温让?别哭,告诉我。”
温让牢牢盯着他看,眼神儿惊心动魄。
这不一样,温让在心里想,虽然眼前这张脸早已看过,这个人早就跟自己同床共枕过,他早就触碰过这个人浑身上下的皮肤,与他最亲密最紧贴的拥抱过,可那都是沈既拾,是自己的恋人,不是温良。
原来这就是我的温良长大的样子。他望着沈既拾的五官,一寸寸的看。
他还活着,他就真实的在我眼前,他长大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吃了苦,默默长大了,并且把什么都忘了,根本不记得有我这个哥哥,他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做了别人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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