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予没法,只得点点头转身离开。
程厉才打了没几个电话,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霍达,正准备说的话在看到来人正脸之后立马噎了回去,呛得自己狂咳一通。
“项总?你怎么来了。”
项楚年看了他一眼,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要办的事都办好了?”
这是逐客令啊!程厉不由地汗毛倒竖,他直觉项楚年现在不太爽,连忙道:“还有几家媒体需要联系,我这就走了。”话音未落就冲出了病房,顺便扯上了刚刚跑来满头大汗并且一头雾水的霍达。
病房里,项楚年随意地拉过一个凳子,坐在病床旁边盯着姜亚宁看。床上那人长得好他是知道的,此刻闭了眼睛睡着,看起来乖巧无害,平添了几分孩子气。说起来他也就是个才20岁的孩子。同龄人或许还在肆意挥洒青春,和父母要零花钱,忙着泡妞打篮球,但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要开始谋划生存了。说起来,他还是自己血缘上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呢。呵。姜虹菲当年嫁给项翔之后不遗余力对自己好,最后还不是残忍的给了希望之后又亲手把它毁灭么!至于项翔,项楚年从来不认为那是他的父亲。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茶余饭后的可笑谈资罢了。项楚年看着姜亚宁精致的眼眉,呼吸都细不可闻,看他白皙的手背上扎着输液的针,手指关节精巧又纤细,无力地摊开放在身侧。他心里陡然生起一种诡秘的暴虐,像黑暗里天鹅绒质地的藤蔓一层一层缠紧了心脏,渗入进最柔软的部分。他想狠狠地捏紧姜亚宁的针口,让他疼,让他皱紧了眉毛,看他因为疼痛蜷起身体,也许还会有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看他还敢不敢,敢不敢!
最后总归是理智占了上风。项楚年摸了一下姜亚宁的额头,感觉还是有些烧。把点滴速度又调慢了一点,四处转了一圈找到程厉留下的一些生活用品,把毛巾打湿了敷在姜亚宁额头上,这才又坐回去,翻看一些白天没处理完的文件。夜色越来越浓,他看着看着,就这么趴在姜亚宁的病床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2
姜亚宁感觉自己走了很久。
浓重的雾像实质,充斥在空气中。他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明知应该紧张,应该赶紧走出这里,但还是保持着这个速度。走到似乎是该有点累了,还是在走。很久很久之后,才恍惚在眼前看到一点点光。然后就像是突然一脚踩空,失重感就像在意大利蹦极一样鲜明。他能感觉到他恢复了意识,还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晒在眼皮上的阳光泛着血色,窗外还有小鸟在叽叽喳喳。然后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停留了一阵才收回去。随后房间里响起翻纸张的声音,偶尔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听起来居然有点舒服。
姜亚宁睁开眼睛,看到项楚年坐在床边,正蹙着眉看文件。许是五官过于立体,阳光就这么斜斜地在他脸上映下细碎而又随意的剪影。姜亚宁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项楚年去混娱乐圈的话大概也会是个人生赢家吧。
想想项楚年一脸面瘫沉着的面对万千少女的尖叫,还有闪个不停的闪光灯,也许他超级强势的气场下走上红毯时记者们也不敢乱问问题……然后万众瞩目下,项楚年面瘫着站在金鸡百花的领奖台上,拿到奖杯的那一刻也许会露出一个浅笑,带着点轻佻,紧接着台下的粉丝们又开始尖叫……就要因为自己的脑补笑出来的时候,姜亚宁看到项楚年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开口说道:“睡醒了?”
“……醒了。”
“你知道你昨天差点烧成肺炎么?”
姜亚宁心说我还真不知道,就梦见自己一直在走了。但是项楚年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样子,还是老老实实闭嘴卖萌才对。于是他闭紧嘴巴,看着项楚年不露分毫情绪的脸,眨巴眨巴眼睛。见项楚年转过头去微不可闻得冷哼一声不再看他,活动了一下胳膊,软手软脚挣扎着坐起来。手背上扎针的地方有些青肿,稍稍用力握拳居然会有点点疼。
但最让姜亚宁觉得神奇的是,也许是因为这次的旅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一直以来毫无波澜仿若死海的心湖,现在透得进阳光了。这种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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