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最后一名,他不乐意下了,只剩下我和许老师玩。和他玩,我是需要费脑子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限得动不了棋子。他似乎总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偏不让他看到。如果遇到他输了,我就笑着说道:“这便是害人的下场。”母亲在厨房里听得也发了笑,“你们下棋怎么搞的象打嘴仗一般。”许老师道:“她只希望别人给她让道或搭桥,你说世上有这么好的事么?”母亲道:“在家里这样,到外边她就晓得了。许老师多训训她。”听母亲这句话,我抬头望了许老师一眼,想告诉他:你想挑起我妈说我吧,小人行径。没想他也正看着我呢,四目相对,我倒紧张起来。我从那眼睛里看到的不是对弈,而是火一般的热情。我被他的眼神吸引着,似乎要被他吸进去一般。心跳加速,却不愿意移开。母亲在厨房里洗茶杯的声音惊动了我们,我们的视线转移到了棋盘上。许老师道:“再下一盘,我也要去上课了。”我们摆着棋子,母亲端来两杯茶,要我不要打扰许老师喝茶。许老师道:“没事。”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太烫,便又放下。许老师笑道:“继续吧。”
我感觉有许老师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身心都是愉悦的。只希望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他一走,我便很失落。弟弟就不同,心思全在下棋上。许老师一走,他便去干别的事情去了。为什么我做不到弟弟这样?我似乎更在意许老师这个人呀。我果真的喜欢上他了?这玩笑也开不起呀。放在外面说,他可是我的老师呀,比我大了有六七岁吧。我是他的未成年学生。放在我自身来讲,从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是刚毕业分来的新老师,没有对别的老师那样敬畏而已,但不代表我不尊敬他。许老师虽然对我挺注意的,但是很注意分寸。怎么忽然之间,我对老师的感情会起了这样的变化?老师刚才那眼睛里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这是我以前从未看见过的。象火一样的东西,不是怒火,确切说来,那是热情。他那眼睛就象妖精一样,好象会吸走我的魂。我又想起之前乘凉时和他挨的那样近,如果说,我的心里有渴望,他也应该是一样的啊。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心和我跳的一样快。我和他之间不是哪一个单方面的,而是相互之间。
学校本来学生少,一个年级一个班,总共就三个班。虽然生源少,但是升学率却比其它的乡镇要高。一个班补课比平时要清静许多,尤其一放学,更是静。化学老师很难见得到他的人影,没课时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许老师则比平时更多时间出现在我们眼前,他好象把我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我和他之间几乎每次眼神相遇,我都能看到那日他眼中的那东西,我有时贪恋,便多看了两眼,有时则躲过去。他从我身边经过时似乎特意挨的近,每次闻到他的气息,我的内心就有种莫名的激动,而他似乎特别的高兴。如果说我春心漾动,那他则是在诱导我、挑起这些情愫的罪魁窝首。我告诉自己,我是学生,我不该如此。我非常自信自己的自制力。可是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便又忘记了自制。最后,我啥也不去想,喜欢就喜欢吧。不要影响以后的学习便好。这一切,都在静悄悄地发生,父母也没有什么异样。好象日子就是这样过的。谁也没有发现我内心的波动。
乘凉时,父亲问许老师补多少天的课,他说:”十天的安排,还有六天。”听到这里,我心一紧。那就是说,六天后他便要回家了,整个暑假,我还能见得着他吗?我迫不及待地问:“那你暑假还来学校吗?”一问完,我就觉得自己好象问的欠妥,生怕心事被发现了一样,脸都策热了。但是他却望着我的眼睛说:“可能还会来一两次吧。”他那眼睛里是柔情,是心意相通。似乎在告诉我,他也不愿与我分开。爸爸说:“教毕业班就是假期要少的多。”我们的目光交错似被话语给惊醒一般。我看看爸爸,他在往他的腿上涂药呢。心想,还好。再望望许老师,他的脸也红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回去也就是农活,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化学老师看来是受不了房子里的热气,也搬了竹床出来放在他房间前面的大坪上。父亲笑笑,道:“朱老师总算从屋子里出来了。”朱老师道:“外面是要凉快多了。”许老师道:“老朱,你呆在屋子里睡觉还是看书啊。”朱老师道:“我也要考试了,哪象你这般清闲啊。”两边的通话完了,又是一片寂静。乡下的夜原本安静,这学校更静。我家的竹床特别大,可以睡两个人,弄出来得两个人抬。弟弟睡在竹床那头一言不发。为了不碰到这火球,我侧睡在这头。许老师在离我很近的椅子上坐着,他摇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似乎睡着了。妈妈似是忙完了,只听得她在外边的水龙头接水。道:“他爸,你看小家伙没被蚊子咬吧。”爸爸摸着弟弟的小腿道:“这家伙白天玩累了,现在睡的象只小猪一样。”用力帮他多扇了几扇子。许老师似惊醒了一般。他一动,我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气息。那边朱老师喝水的声音都飘过来了。天上的星星很多,月亮似从东边的树梢上升了起来。偶尔树枝上有鸟扑腾声音。是不是鸟儿也是不小心从窝里掉了下来。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一声。许老师问我笑什么?我便把刚才所想到的说了出来。爸爸也跟着笑了。道:“这学校就是安静的好。我们以前在这里的时候人更少,草更深。有次她妈妈在教学楼后面那茶树下面还抓到了一只野鸡。”许老师道:“好厉害啊,这种野物很难抓到的。”妈妈这时端茶过来了,听到我们的说话,她道:“那天不过是运气,我发现茶树那里有动静,便悄悄走近,是只野鸡。待它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逃了,头直往茶树里面插,我快速用力一抓,便抓住了。”许老师接过母亲手中的茶,放在地上,道:“我那时读书要走一段山路,偶尔也能见到,但是很难抓。”说起野鸡,我便想起了那鸡汤味。好奇地问:“许老师,你吃过野鸡肉没?”他道:“没有。”父亲道:“那肉很粗,要炖很久才炖的烂。不过还真是鲜。”弟弟似被我们说话声弄醒了,朦朦胧胧问:“你们说什么呀?”许老师笑道:“喊你起来吃野鸡肉。”弟弟仍模糊道:“在哪呢?”妈妈把茶杯递给他。他喝了一口,道:“你们骗我。”一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很快,许老师的补课便结束了,他来向我们告别。经过大铁门时,他回头向我们这望了一眼,然后他和他的自行车便从铁门那消失,心里便被抽空了一般。
校长给了他房间的钥匙给我,如果要安静,可以去他那房子里,还有很多书。他暑假不会回学校的。
一天,我从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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