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摇摇头,有些话卡在嘴里,他却无法说出口。
现在就算公众舆论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淮安,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明显的证据来证明就是淮安的抗癌药导致病人死亡的,从法律上来说,谁也不能拿秦淮洲怎么样。
更糟糕的是,目前秦淮洲已经不知所踪,怕只怕等到最后证据找到了,罪魁祸首却消失了。
“别想太多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带——”
“刚刚血液科又死了一个人,辽西这次算是被坑惨了。”
“是啊,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
沈琰后面没有说完的话,淹没在外面路过的两个小护士的话语间。
又死了一个人。
已经两条人命了。
秦司漫克制住情绪,问:“外面有警察吗?”
“有。”沈琰看着她站起来,什么也不说就要往外走,忙拦住她,“你要去哪?”
秦司漫转过身,朝他张开了自己的手心,“秦淮洲犯罪的证据,在我这里。”
沈琰一怔,满脸错愕。
“你怎么会……”
“他对我有所防备,昨天收了我的手机包以及外套,可谁能想到我会在毛衣袖口里藏着录音笔。”
秦司漫勾勾已经全然失去血色的嘴角,“我利用了和他最后的父女情,沈琰你说我这算不算六亲不认?”
“你何苦做到这个份上?”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边是因为他的父亲而死去的病人。
秦司漫站在中间,被两边拉扯着。
她必须做出选择。
沈琰同周围所有同事的想法一致,都希望这件事能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处理结果。
医者父母心,没有谁看见这些无辜去世的病人不会难受。
可为什么这个来做审判的人要是秦司漫。
为什么偏偏要是她。
沈琰将秦司漫揽入自己怀中,紧紧的抱着,生平第一次失去了理智,“你别去,这不该是来你做的事!”
谁来做都行,唯独不能是你啊。
沈琰光是想想,秦司漫把这支录音笔交给警察之后,内心会经历什么样的折磨就已经是无法承受。
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
不管背后的渊源是什么,与她而言,已是一种天大的不孝。
这种不孝的负罪感,还会折磨她这一生。
秦司漫抬起头,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刮过的胡子,有些扎手。
“这件事只能我来做,我是秦淮洲的女儿。他还不清的罪过,就由我担着吧。”
“没人会记得你做了什么,你想过自己会背负上什么骂名吗!?”
沈琰握住她的手指,因为激动,一贯神色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了许多秦司漫未曾见过的情绪。
秦司漫笑笑,眼里有泪光,“可是沈琰会记得。”
沈琰呆滞在原地,一个年过三十的大男人,为这一句话顿时红了眼眶。
秦司漫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我是个医生,我要对得起这两个字。”
“我陪你一起去。”
秦司漫摇头,从他的怀中退出来,“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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