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可能生病,会生病,那就不能得罪医生。青山村的村民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这点浅薄的见识还是有的。
霍武也不用说,他那一身力气,做什么活都利索,除了一开始不习惯农里的劳作,手脚有些生疏外,之后的那段日子,干起活来简直比在地里干了大半辈子的老把式还利落,别人收一块地的功夫,他能收一块半,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三人之中,可能就属阮援疆的活最麻烦了,好在霍武每天上工之前,都会替他清理大半的积粪,他做起来也轻松些。
牲畜的饲料都是队上的妇女帮着准备的,倒也不需要他费心,总的来说,三人在青山村的日子还算惬意。
没有批斗,没有政治,身体也比来之前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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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还有多久啊——”
江一留蹲着马步,头上顶着一个装了半盆水的搪瓷盆,双手小心的扶着,整个身子打着颤,看着一旁坐在小马扎上的两个小丫头,咬着牙问道。
大冷的天,额头上还冒着汗珠,足以见他有多累了。
“还有三分钟。”阮阮看了看手里银色的小怀表,有些犹豫地说到。
大武叔说了不能作弊,一定要看着一留哥哥扎完半个小时的马步,可是一留哥哥看着很累的样子,要不,还是少说点时间吧。
阮阮有些心虚地说到,其实表上的时间还剩下六分钟,她把时间直接缩短了一半。
圆嘟嘟的小脸蛋,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就是不敢直视江一留的目光。四妮就站在阮阮身后,帮她扎着小辫子,一点都没有搭理自己受苦受难的弟弟的意思。
只是扎辫子的技术不好,两个小揪揪一高一低,歪歪扭扭的,也幸亏阮阮不在意,任由她在自己头上发挥她的创意。
这时候,手表还是个稀罕东西,至少在青山村,没有一人家有这玩意,江一留只在姑父那里见过。海鸥牌的手表,是孟平川去海城考察学习的时候买的,足足花了一百二十块钱,还用粮票和人换了不少外汇券,去的时候白白胖胖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干瘦的跟猴子似的了,就知道拿着快手表傻笑,那段时间江大珍没少回家抱怨。
不过说是抱怨,江大珍心里对那块手表还是很稀罕的,这年头,家里有块手表,可是极出风头的一件事。
前些日子,阮阮手里拿着的还是一个金色的怀表,显然比孟平川那个海鸥表更高级些。金色圆形的表身,外壳是花型镂空,上面还镶嵌着一颗颗暗红色的宝石。按下表上的小暗扣,怀表一打开,一边嵌着一张黑白老照片,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不用她开口,江一留就猜到那应该是阮阮牺牲的父母,那张照片,可能是他们结婚时的喜照。另一边就是表盘,可以清楚地看到时间。表上串了一条长长的链子,好让她挂脖子上。
江一留第一次看到阮阮掏出这个怀表的时候,还紧张的提醒了那个马虎的小丫头,让她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能把怀表拿出来。
钱帛动人心,乡下人朴实,怜惜她父母壮烈牺牲,可总是有那么几个偷鸡摸狗的,这种东西要是让人知道了,恐怕阮家爷孙两个都会被人盯上。
江一留不放心之余,还隐晦地提醒了一下阮老爷子,第二天,阮阮手上的怀表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光面的银表,外表平凡无奇,不像那个金表一样惹眼,平日里就塞在大衣里面。
阮阮父母的照片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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