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说道：“是我为难你了,今天是诞生日,你也需要和家人团聚，可是我的腿实在是走不动了,谢谢你还愿意为我这把老骨头买东西,这些牛肉干你拿去吃吧,是我自己腌制的,邻近的年轻人都很喜欢。”
顾书白将能补充少量体力的牛肉干放好，将干果馅饼送到了老先生的面前,“还没凉,趁热带回去吧。”
“好啊,谢谢你,年轻人。”老先生慈祥地笑了笑,他将干果馅饼的盒子拢在衣服里，小心翼翼地捧着，雪花从他的大衣内飘了进去,冷风从缝隙之中吹入，老人瘦削的身体越发显得单薄。顾书白看着有些担心。
老先生转身走去，然而他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通往另一个地方。
那个在雪花之中蹒跚而去的背影让顾书白想起了他的奶奶，他和顾书怡的父母都死得早，是孤身的奶奶将他们拉扯大的，可体弱多病的老人没能活过顾书白十岁，在病魔的折磨下去世。
有关奶奶的印象，顾书白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每天都会出门卖菜的这个背影，也是替他们抵挡了无数风雪的背影。
顾书白抿了抿唇，他快步追上老先生，说道：“天太晚了，我陪您一块儿去吧。”
“谢谢你，善良的年轻人。”他遍布沟壑的老面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顾书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对一个NPC说出了这种话，明明知道眼前就是一堆数据，明明知道这是策划编造出来的人物，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种幼稚的话。
但是他不后悔，他陪在老先生身边一步步地走向了一侧的树林里，直到停留在了一个墓碑之前。
老先生望着墓碑，目光留恋，深邃的眸子里无限情丝毫不遮掩，他叹了口气，道：“老伴儿，又是一年诞生日了，这是你喜欢吃的干果馅饼，还是那家店里买的。不过我这儿有个坏消息，你听了可别生气。”老先生似是真的很担心已逝去的老伴生气难过，小声说道：“听说那家店最近经营不太好，可能要关门了，来年，也许咱们就没这么好吃的干果馅饼吃了，不过你放心，你喜欢的那家松子糖还在，凯文那个老鬼身体好得很，咱们还可以放心地吃上好几年呢。”
顾书白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老先生对着墓碑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琐事，今年隔壁家的娃娃学会了什么魔法，年轻时候种的树居然在冬天抽了新芽之类的。
老先生温柔地和已死的人生伴侣交流着自己这边的世界，他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就好像老伴还活在他身边一样，幸福而又圆满，令人羡慕。
顾书白看着有些走神，他回想起了上一世和迟惟在一起的很多点滴，两人的感情一直都没有走向明朗期，彼此在尝试着接触中越陷越深，但每一个相处的碎片都是值得珍惜的宝藏。
一回忆，心房满满的温暖。
就在这时，他忽然收到了一条密聊，顾书白打开密聊一看，是孤星繁的。
孤星繁说道：“怎么外面这么吵啊，今天什么日子？”
顾书白：“……”这么大的节日，孤星繁居然不知道，顾书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今天是诞生日，相当于现实世界里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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