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意外快速地停战,他即刻启程回京。而此时,窦南筝,窦宪,以及窦笃都还驻守边疆对未得的虎视眈眈,同时也担心随时再起兵变。
唯有他一人,停战后马不停蹄地朝着雒阳赶。
窦瑰回来那一日,雒阳城百姓热闹而恢弘的迎接队伍从街头排到巷尾。却不想这位威风凛凛战胜而归的窦将军,第一个回的地方不是他的府邸,而是——
挽金阁。
她说过,若他得胜而归,便要将一句话赠与他。
那时候八月初正是夏深,挽金阁内荷花开得一片亭亭玉立,幽香弥漫。
他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她正在案上抚琴,抬起头看到他一身戎装,琴都拨错了好几音。
良久,她抱琴而起,似是感慨又似嗔怪:“这……成何体统。”
“为了早日打胜那场战,我也算费了不少心思。你也算了不得,若非你,只怕匈奴的降书还得迟上两个月。”他颇为认真地说道,惹得她却不知做何表情。
“你可以说了。”他几步跨上前,急不可耐地说道:“一生唯此一句的话,是什么?”
她脸上一瞬间露出几分羞赧,却淡淡然推开了他,装作不知说:“什么话?”
“哦?你可说过,永远不会骗我。”他语气里似真似假地有几分威胁的味道。她忍不住一笑,拉着他有些硬的铠甲,说:“看你这样子,挽金阁大门外定然挤满了人。我们从后门出去可好?”
听到她要同他出去,他表面上没什么,心底却一阵欢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夕阳西下,当太阳收起最后一丝余晖,他们终于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洛水边。
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是见她唇角带笑,心情就莫名轻松。
夏末的洛水边,并没有冬日的萧条,地上或多或少的青草伫立风中生机盎然,芦苇花也开得稀稀疏疏,但风一吹还是扬起了细团儿似的芦花。
细细听,除了风声水声,还有不知名的虫鸣和蛙叫。
竟是好一派热闹的模样。
天色越来越暗。
那是她为他献上的第二支独舞。
舞步轻盈,足尖指缝间温柔缠绵,双手如同软缎子一般在风里轻扬,身姿妙曼,柔软间又有几分韧劲,果真是十几年的底子在那。
不同于式微调的凄厉之感,这支舞,给他以宁静安和的感觉。
他捡起她放在地上的琴,跟随着她的舞步,随性拨起几个音。摸出了几分味道后,便纵情而抚琴。
琴音与舞相合,明明彼此未有一言一语,却心有灵犀,无比契合。
陡然她舞步加快了几分,他的琴声便也跟着激扬利索了些许,却不料她脚步微动,裙摆袖边拂动起了芦苇,动作轻柔但幅度却不小,霎时间,芦花飞起,几片还落在她衣袖间。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她为何拂动那些芦苇丛。
星星点点的光,从河边溢出。一开始零星疏落,然而很快,连漫天星辰也为之黯然失色了。
是萤火虫。他怎么忘了,盛夏的河边,最是萤火虫聚集的地方。
她在朦胧渐暗的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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