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求着我让你包养么?」
应昭把对方的原话又踢了回去。
孔一棠:「我是求着啊,但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答应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幻听了。」
应昭:「你猜一下?」
「我不猜。」
孔一棠摇头,她一直不敢猜,又不肯觉得应昭是个随便的人。
「一棠,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啦,」应昭伸手撩了撩孔一棠的卷刘海,「当时答应,是觉得有趣。我这些年活得实在是枯燥无聊,想体验点不一样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注视着孔一棠,像陷进了某个属于她自己的空间里。
「不过也恰好是你,恰好是你来了。」
「天底下这么多人,偏偏就是要送我回去,偏偏是你在那个时候约我吃饭,偏偏是你提出包养。」
「第一眼就觉得你不坏,想着凑合着吧。」
就这么一个偏偏,偏出了有些不一样的以后来。
有些时候感情倦怠很容易放弃,或者找个寄托,孔一棠听应昭这么说,松了口气,「那如果是别人呢?是个男的?」
「我不知道,但也没有如果啊,是你自己来的,用……那种眼神看我。」
应昭后半句故意说得绵绵柔柔,孔一棠觉得身体都被这种调调给酥软了,趴在对方肩上,「我那时候没想怎么样。」
「哦?」
「真的。」
「嗯?」
「哎呀真的啦我那时候就想当你的妹妹。」
「现在不是我的情妹妹么?」
应昭笑了一声,「情妹妹男友力这么强,还窝囊啊?」
「别想那么多了,聂齐因为你想针对我的话,那我也不能一天到晚躲着吧?」
说害怕,应昭其实也没什么,那个在机场伤她的男粉丝,最后定论是受人教唆,他家境不是很好,急需用钱,认罪的时候很平静。
应昭去见过他,男生瘦高的个儿,坐在那边,低声说了对不起。
「我是个坏人。」
应昭什么都没说,孔一棠也没说话。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世界上有千千万万条路,有时候你以为只有死路一条,但也不尽然,闯出去了,也可能是生路。
但每个人都要因为选择付出代价。
有些奇怪的感觉伴随着她,她总觉得不安,在每天比她更不安的恋人面前,最后还是没说。
「也不用躲,我其实不怕他。」
孔一棠低声说。
小时候她是一个胆子挺小的人,不敢一个人睡觉,总拉着她妈一块。她爹常年不回家,回家两个大人也不睡在一起,只不过会在客厅里说话,那种絮语声残留在她的记忆里,长大后变成疑团,她想让这些前尘被时间融化,但一件件串联在一起,好像也没办法忽视。
跨过腿伤这一道坎,她的胆子好像大了,在那个小巷里用最后的力气划向聂齐的眼睛,对方的血滴在自己手上的滚烫感加速了她的无畏,面对继母的态度,甚至父亲,还有周遭人看异类的眼神看她,她都没什么感觉。
这是无所谓,跟不怕不一样。
她的软肋是应昭,她怕的的确不是聂齐,是应昭。
怕应昭像她妈那样从容地离开。
应昭从头到尾似乎都跟着两个字挂钩。
到现在也是,她窝囊到需要自己的软肋来安慰自己。
我好没用。
她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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