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精十分尴尬,但对着金主不好发火,绕了半晌弯焦泰都不应,索性豁出去了,“摊开说吧,这些日子我觉着不太平。姓严的和姓霍的有一腿,现下他蹿到我头顶上,能不翻旧账?”
焦泰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当官,咱们就做匪,他若没有证据便动手,咱们正好反告他栽赃诬陷。”
耗子精认为焦泰刚愎自用,耐着性子劝他莫要逞一时之快,焦泰全然听不进去。眼看生意要黄,耗子精眼珠转了几圈,说:“劝你避避风头,不听就算了,但我打算凑够路费就走,得防着严冰下狠手来撬咱们的嘴啊!”
焦泰目光钉子般凿进他的脸,暗骂:无胆鼠类,卸磨杀驴。
耗子精翘着二郎腿与他对视,反正两人是烂污对泥坑,谁都别装君子。
两人对峙片刻,还是焦泰先收回目光,甩给他五百两的封口费。“我不走,我要亲脚把霍寄虹踩在脚下!”
耗子精收起银票,嘟囔了一句,“霍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
瞟一眼坐在阴森森的纸灰里一言不发的焦泰,跟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索命鬼似的,不禁觉得脑后有点发凉,一刻也不敢多待了。
耗子精出了屋,走到前门,想了想,又折返从后门出去。一路溜溜达达,闲散得很,迈着方步跨进捕房。
值守的两个捕快诧异地招呼,“井捕头,这么晚过来有事?”
耗子精朝门外指了指,“瞧见那个醉鬼没有?行迹可疑,过去查查。”
一个捕快小跑出去,另一个被耗子精叫住,“你留下。”
不一会,捕房里走出一个身着普通捕快服饰的瘦小男子,对身后正和同僚纠缠的醉汉一眼都没瞧,摸摸怀里的银票,贴着墙根走远了。
自耗子精离开后,焦泰一直坐在原处,面对牌位,一动不动,仿佛已在那里坐了千万个日夜。
门没有关严,一阵风扑进来,烛火跳了一下,忽地熄灭,房间陡然陷入黑暗。
死寂的黑暗里,牌位前三点红色的微光异常刺目,犹如死却不暝的眼睛。
他撩衣跪倒,双眸亦似染血。“爹,娘,儿子发誓,这次绝不会再输了,霍家夺走的,定要让他悉数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伍薇和沙坤的思维不在同一个频道,想真正身心合一还需要一段漫长的磨合期呀。
感谢灌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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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慰红颜
霁红瓷的烧造屡试屡败。
寄虹与丘成温度越来越低的面孔,连三伏天的窑火都烧不热。
又一批新瓷出窑,依旧没有半点红色。
丘成埋头入窑,静默中匣钵落地的闷响格外压抑。
寄虹没有近前,她颓丧地坐在木棚里,想不明白所有原料、所有配方都试过,为何无一成功。
没有霁红,她拿什么与焦泰抗衡?
寄云到时,看到的就是满面愁容的妹妹,十几天没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寄云把热腾腾的鱼汤塞进她怀里,“焦泰是可恨,但咱们若跟这种小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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