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厅则受到许多演奏者的喜爱。
苏华年在台上百无聊赖地坐着,她是个生活作息极其规律的人,在这个时间段中,阵阵困意不断袭来。苏华年环视着台下,看见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在凌晨依旧工作,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弹点什么。
“麻烦你,柴一。”
就在此时苏华年听见了喻知非的声音,喻知非的声音来自台上的音响,他在观众席中拿着手持无线麦。灯光也在做着调整,苏华年被忽明忽暗的灯光晃得有点睁不开眼睛,她眯着眼睛环视台下试图找到喻知非的身影。
此刻的喻知非正低着头在第三层的角落与工作人员在低声交谈,说完那句话之后许久喻知非都没听见苏华年开始弹琴,他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向台上的苏华年。
而此时的苏华年,已经放弃了寻找喻知非的身影。
她深呼吸后,抬手,触键。潇洒大方,酣畅淋漓。
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开头在交响乐团的衬托下宏伟大气。此刻的苏华年,一个人在台上,没有任何的伴奏,她依旧演奏出了好似大海一般的壮阔,海天一色的广袤无垠,波澜壮阔,所有辞藻在这番情景前都变得渺小起来。
喻知非怔怔地望着台上的苏华年,他没有想到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子,会做出如此宏大的处理。其实这些天他在这里听了很多演奏,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乐器,苏华年不一定是在专业上造诣最高的,但却是最认真对待演奏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演出也不是比赛,几乎都是随意地演奏。而苏华年不同,喻知非看着她一个人在台上,她依旧在用情用心地弹着。她就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衣,没有华丽礼服在身的她,仍然如此吸引人。
“喻总?”之前与喻知非进行交谈的人见他久久没有继续讲话,疑惑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喻知非重新看向手中的资料,他想了想,合上了文件夹,对大家说道,“稍晚我们再继续。”
其他工作人员应了好,摇了摇头便无奈地走开了。稍晚?现在已经很晚了吧……就算他们没意见在这里熬着,他们这位少东家也熬不住啊……
几乎所有职业都会带有一些对于女性的偏见,音乐表演也不例外。公认男人会比女人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长。不止是钢琴演奏,所有乐器的演奏对于演奏员的身体素质都有着极高的要求,许多大型协奏曲从头至尾演奏一遍需要几十分钟的时间,这时男性演奏者的优势就开始显现出来。许多音乐处理上,大家惯性的想法总认为男人的眼光能比女人看得更远更大。
喻知非一度也是这样认为的,然而此时他才发现,他错了。
苏华年在台上的演奏,气势恢宏,酣畅淋漓。
喻知非在这个初秋的深夜,静静地,认真地,品味着苏华年的演奏。
此刻正在演奏的苏华年却远没有喻知非所看起来的那么得心应手。
苏华年从小开始练习钢琴,进了音乐学院后,她也一直是十分刻苦的学生,每天六七个小时的练习时间已经是家常便饭。长此以往,她的腰部劳损越来越严重。
离开琴房的时候苏华年已经觉得有些隐隐的腰疼,加上后来在音乐厅中遇见喻知非时她也弹了一段时间琴,现在她其实已经觉得腰部非常不舒服了,更何况喻知非一开口就是让她弹柴一这种大曲子。
苏华年每一次需要腰部发力的触键,都似乎撕扯着她的腰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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