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动都没动,无声地抵抗着这一严酷的拷问。
“说话!”法杖再一敲地面,排山倒海的尖利的鸣叫再一次绕着偌大的厅堂转了一圈。
几名在场的人捂住嘴巴,掩饰着自己干呕的冲动。
而贴着地面的水母则承受着比站立的人更强烈的刺激,他没控制住自己,嘴角呕出了一点点黄水。
可他还是没有说话。他固执得像一根木头,尽管是一根被水泡坏了、泡腐烂了的木头。
“卸掉他一只胳膊。以免他借机反抗,他可受过海龟家的训练。”坐着的女人突然说话,她是希尔娜的母亲,也是水母家现在的当家。她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朝旁边另一个女人示意。
另一个年纪更长的女人走上前来,她怒目圆睁,却没有嘴巴。她身高体壮,与成年战士无异。
她走上前来,踩住了男水母的脖颈,自己则从袍子底下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左边胳膊。
一发狠劲,竟硬生生地把左胳膊连皮带肉地从雄性水母的身子上扯了下来。
“啊,要命——”希尔娜立即挡住了尤文的眼睛,并迅速把尤文搂进怀里,“别看……别看,抱着我。”
尤文浑身颤抖,强忍的泪水几乎把她喉管和鼻腔炸裂。即便现在被挡住了视线,哥哥的喊声仍然极具侵略性地闯进她的耳廓。
没有嘴巴的女人把断掉的手臂往旁边一丢,又回到旁边站好。
而权杖再次一敲,震天慑地的“说话”的命令第三次在厅堂鸣响。
那只雄性水母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嘴里也分不清到底是胃酸还是涎水,贴着他面颊流了一地,和淋漓的血浆混在了一起。
当家等了一会,见着那水母还是没有开口的觉悟,又打了个响指,云淡风轻地道——“手指。”
或许是整条胳膊卸掉太浪费,还有让对方突然失去意识的风险,当家改变了策略,决定让拷问的时间变长。
那个粗壮的女人跪下来,把完好的另一边手拉过。
唉,尤文恨不得自己也没有耳朵。那是什么感受,她真的无法形容。她没有看了,在掰断手指的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看。她没有力气,每一次哥哥发出惨叫,她的灵魂好似就被抽掉了一点。
等到三声惨叫过后,便剩下绵长的呜咽。而尤文则已经被剧烈的耳鸣包裹,脑子如一团浆糊。
希尔娜依然用力地抱着她,紧紧地把她的脑袋摁在她的肩膀。
“东西很可能还藏在岛上。”在领主暂时叫停之后,一个年迈的女人拄着法杖上前了,她没有眼睛,却能举起法杖。
她来到雄性水母跟前,微微把法杖抬起,继而狠狠地将之扎进水母的手背,水母还想继续惨叫,可他叫不出来。但偏偏他叫不出来,也硬是没想着坦白。
“瑟本是给他灌了迷药吧,身为水母,却誓死护着海蛇家。”当家冷冷地说,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没有眼睛的女人没有接话,她停顿了一会,接着拧动法杖的方向,颤颤巍巍地挪着身子,面对当家,话锋一转,道——“逃了五年却还回来,不是找海蛇的血脉,就是龙回洞里检查宝藏。”
“那他可以死心了。”当家扬了扬眉毛,从位置上站起来。
她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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