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是吾的不是?”他终于绕过屏风走进来,眸中寒光蚀骨,“怜华,你教吾很失望,身为杀手,你该有的与不该有的,都错位了。”
“可若是不该有的全没有了,那么身为杀手,又当以何支撑自己活下去。”
太子沉默不言,双眼了无情绪得回望向容夕,半晌道:“容夕,你当担心一下另一件事情。”
闻言禁不住心跳如雷,果真便听到那声音如同地狱魔煞一般说来:“方才怜华身染血迹游荡在外,别人瞧见了姑且不管,吾却不得不提醒你,那萧家的二少爷,可瞧得很清楚。”
他故作沉静地问:“那又如何?”
“他若不能为吾所用,便迟早是一个威胁。”
容夕抬眼定定地瞧着他。
“殿下忘了,为何要这天下,以杀戮为政,原本就是错的......这筑梦楼根本就错了......”
那人眉头轻皱,突然出手卡住他的喉口。
“你在跟谁说话?”
容夕觉着快要窒息,说不出话来,浅浅地勾起了唇角。
“殿下!”怜华攥住他的手腕,几乎要捏出指痕,直至那只手逐渐收回力气,慢慢地放他自由。
罢了,太子站直身子,竟叹了一息:“容夕,你与怜华二人,原非如此境象。”
“......筑梦原为殿下铲佞臣,从何时起,也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境象?”
“本就没那么简单。”
“殿下说得是,从来都......没那么简单。”
彼时周身寒冷彻骨,心底只细细密密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萧清文。萧清文,你同我相识,该如何是好......
分不清是否是错觉,那人眸里仿佛盈着万般无可奈何,也不再责怪,兀自离开这房中。
觉得有些可笑,明明不是极端冷血之人,却把谁都逼上这样绝望的境地。
“容夕,我冷。”
桶里的水渐渐凉了,容夕将怜华扶出来,拭水更衣,又送他到床被里,为他掖好被角。
怜华神色疲惫地蜷在被中,入睡前喃喃说道:“这是我的报应。”
他便一夜不敢合眼,在房里守到天明。
曙光乍破之时,逸推开房门进了屋里。
“容夕,去睡觉。”
他摇摇头,一晚上不曾开口,眼下的声音沙哑不堪:“我守着他。”
“我替你守着他,去睡觉。”
“不,”容夕瞧着床上人,依旧摇头,“爷,容夕本无亲缘,太子予我救命之恩,你予我养育之恩,而唯有怜华予我兄弟真情,伴我至今,我不能失去他。他未醒来我便离开,怎能安心。”
逸仿似听闻不见他的话语,径直走过来,探指点了几处穴,容夕身子一软,他伸臂揽住,又除去身上外衫鞋子,放躺到怜华身侧。
“你不愿走,便在这处好好睡。”
双目被手掌掩住,一片漆黑之下,疲惫终于来袭,支撑不住地睡过去。
逸轻轻抚过他颈上青紫色指印,墨色浓重的双目中道不明是怎样的心境......
一觉醒来,身边的怜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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