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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这一消失就是快九年的时间，无论是纪离后来交的朋友，还是闻人望舒更早之前交的基友如今都已经成为了陌生人。不只是他们对闻人望舒不再熟悉，连闻人望舒对这些朋友的印象也是近乎为零，头像、昵称在换了又换之后，让他早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那些网上过往的“腥风血雨”、“恩怨情仇”全部都留在了网上，与当事人再没有太大的触动。

闻人望舒看着纷至沓来的留言消息，耐着心整理一下之后发现，纪离在刚开始消失的时候，戳他询问近况的人不少，待一两年后也就只剩下了逢年过节的问候，最近甚至已经连“新年快乐”这样的留言都没有了。

这让闻人望舒不仅有些感慨。特别是在他把这个号特意标为[在线]状态之后，只有纪离三次元认识的人第一时间戳了他询问情况。

是的，没错，纪离这个神奇的蛇精病竟然和坐忘仙宗当年几个追赶潮流的弟子加了QQ好友！

主动戳纪离的人闻人望舒也认识——凌正义：【没事了？别往心里去。掌门太看重老祖了，所以才会失了理智怀疑你，但只要你也抬出老祖，掌门也会因为老祖失了理智毫不犹豫的信你。别人能用老祖成为攻击你的利刃，你也能用老祖成为保护你的盾牌。】闻人望舒看着凌正义的话看了许久，最后这才揣测用纪离的语气回复了一句：【我知道，谢谢。】然后，闻人望舒就赶忙联系了纪离，把自己一不小心上了他的号以及凌正义安慰了他的话全部告诉了纪离。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纪离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说不上来的危险。

“抱歉，我不该随便上你的号，但请允许我为自己辩解一句，这号曾经是我的。”闻人望舒即便隔着手机没有看到纪离本人，也还是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一副“求不要打脸”的没出息样。哪怕和纪离成为恋人，他也还是会害怕他是个蛇精病啊qaq“你想上，随时都可以。”纪离玩味的轻笑出声，“你知道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哦，”闻人望舒脸颊稍红，这个是他那张面瘫里能做到的极限了，他开始左看右看，就是不怎么好意思看向和纪离通话的手机，“咳，我也会把我的密码改成你的生日的，啊，不对，你自己都不过自己的生日，换成咱们换身体那天怎么样？或者正是成为情侣那天的日期？”

“不周山的拼音更有纪念意义。”纪离一脸温柔的提议道，不周山不仅是他们正式情投意合的地方，也是他们共同度过的最快乐的二人世界，“以及，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诶？”闻人望舒一愣，“求直说。”

“虚拟的网络始终不能代替现实，你喜欢上网娱乐我没意见，但不要让网络成为你整个的人生中心，好吗？二次元的基友关系再好又怎么样？到最后会一直记得你，问候你的也还是只有三次元的朋友。”

纪离说的冠冕堂皇，实则不过是……他受够了闻人望舒一见到手机、电脑眼睛就发直的样子，任何显得比他重要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

闻人望舒不知道纪离变态的独占欲，只听懂了他的字面意思，而在强大的现实面前，他无言以对。他过去的基友没一个担心他消失多年的，甚至他们连他换人了都不知道，而现实生活中的凌正义确实见他上线后第一时间给他发来问候的。

本就虚无缥缈的感情，建立在更加虚无漂亮的网络基础上，好像确实怎么想怎么不靠谱的样子。

挂了电话很久之后，闻人望舒也没发现纪离话里的错构bug。

问候不问候根本不是二三次元的区别，而是普通人和修士对于时间流速的认知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