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同学的妈妈给安排的,好像是有个什么政策,我也不太懂。”
“路时洲的妈妈?”
“嗯。”
简年要去医院看爸爸,简妈妈劝不住只好带她同去,下楼的时候反复叮嘱她见了爸爸别哭丧着脸,以免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去医院的公交车上,终于有人倾诉的简妈妈絮絮叨叨地讲了一路,原来二月份的时候学校体检,简爱国就查出了问题,但唯恐结果是真的,他拖了两个月一直不敢去复检,更不敢让家人知道。
夫妻俩的工资都不高,奶奶的退休金也微薄,这些年存下的积蓄都是简爱国在外头替人装修赚的。一家四口,老的老,小的小,妻子柔弱没经历过大事,女儿面临上大学,治这种病动辄就要几十万,这个家根本负担不起。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简爱国心理压力大,睡不着的时候便胡思乱想,如果确诊了该怎么给家人留笔钱。
所幸路时洲的妈妈有办法帮忙,所幸耽误了两个月也还有希望治愈,下车的时候,简妈妈正好说到江东,叹了口气:“你爸爸真的特别内疚,江东妈妈过来吵,我们心里倒还好过点……”
简年的心中乱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爱国看起来倒挺好,母女俩进病房的时候他正和病友说笑,见到女儿,明显一怔,目光略带责备的看向妻子。
简年忍了又忍,还是想哭,在病房呆了半日,就被父母赶回家了。他们舍不得她辛苦,只说没必要,不准她来陪夜送饭。
一回到家,简年就给之前说暑假要去做家教赚钱的同学打了通电话,询问能不能替自己介绍学生。
刚走上六楼,简年就觉得哪里不对,退回几步一看,原来是楼梯西边江东家的门开着。
江东家搬走多年,一开始这处旧房子还出租,后来嫌钱少麻烦,干脆空着了。
简年往里头看了一眼,江东恰巧正朝外走,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你怎么在这儿?”
“和我爸妈吵架了,找个地方躲几天。”
“……你考的怎么样?”
他还能考出什么花来,顿了顿,江东不答反问:“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
简年瞥了眼江东手中的垃圾桶,进屋看了看,多年不住人的老房子,满是灰尘不说,霉味更是扑鼻而来。
“这房子怎么住啊,你就没别的地方去吗?”
对江东来说,不想回家,能去的地方自然很多,但他唯独想来这儿。
“凑合几天。”
墙皮已经剥落掉一大半,木质家具上布满了霉点,水池里长着青苔,柜子里似乎有被子,但快十年没用了,想想也知道不能盖。
江东似乎在打扫,但扬起的灰尘害简年连连咳嗽:“……你先到我家去吧。”
江东锁上门,跟着简年进了她家才知道她如今一个人住。他在外间转了一圈儿,只觉得简年就是和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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