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在医院的一楼,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主治医生一边指挥医护人员准备氧气和其它设备。一边用双手按压着病人的胸部,试图恢复病人的心跳和呼吸。那个看起来象病人家属的中年男子满眼含泪,过度的紧张使他大口大口的呼气,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揉搓,看样子快要崩溃了。
体形微胖的女护士长走到中年男子身旁,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用一种职业的语言说:“先生,不要着急,我们在尽力抢救,请您先办入院手续,押金需要两万,,收费处在外面的大厅里”。中年男子突然缓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打开皮包,又在兜里一阵乱翻,拿出一把有整有零的钞票,哭丧着一张脸焦急地说道:“我就带了两千多现金,钱先搁你这里,剩下的我马上回家去取。”.说罢把钞票往女护士长怀里一塞,发疯似得跑出门去。女护士长一怔,正想说话,中年男子已经跑出好远.
女护士长整了整手里的钱,抖了抖。摇摇头对主治大夫说:”就两千零四十五块,还不够抢救费。主任你看怎么办?”。主治医生抬起头满脸黑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先抢救,其它事一会再说吧”。女护士长犹豫不了一下,很有原则地说:”这两千块钱都不够今儿一晚上,万一家属拿不来钱,钱谁来出,再说院里规定,押金不交不安排治疗。”
主治医生火了:“可这是危重病人”。女护士长不依不饶说道:“就是啊,病危通知书没人签字,万一抢救不过来,谁负这个责任?家属将来找麻烦怎么办?”。主治大夫楞了一下。
熊叔此时已经站在急诊室门口,目睹了眼前的一切,沉声说道:”押金我交,字我签.快救人。”。女护士长诧异的看了熊叔一眼,满脸不放心地用了三个问号:”病人是你什么人?钱你来出?,责任你来负?”。熊叔点点头,跑回病房拿来两沓人民币,嘴里蹦出俩字:“够吗?”.护士长脸色发窘,不自然地说:“病人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手续怎么办?”。主治医生两眼放出凌厉的光芒,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也许是知识分子有涵养,没有爆发出来。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我们没有时间啰嗦,你给代办一下,先救人。”。一旁的小护士从病人衣兜里找出一张身份证,惊喜得道:”病人叫乐杨,22岁,齐齐哈尔人”.
乐杨的入院手续办完了,病危通知书是熊叔签的字。
乐杨的情况非常危险,监护仪上的心率波快成了一条直线,心率只有20多次,血压很低,呼吸也很微弱。
输液瓶的液体几乎不往下滴。“哧哧”响着的氧气也没起多大作用。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主治医生累的满头大汗,原本瘦弱的身体在剧烈的运动下几乎虚脱.急诊室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熊叔的心脏紧缩起来,额头渗出一层热汗。仔细看着病床上的乐杨。长着一张稚嫩俊秀的脸,颜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纤弱的胸脯随着主治医生的双手一起一伏.看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年轻生命。熊叔心里一阵发酸,
“主任,不好了”。女护士长象被狼撵似的跑进急诊室,脸色煞白。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主治医生有点愤怒的呵斥。
女护士长喘着气道:“病人家属,刚出医院门就被车撞了,人送到了医院对面的市急救中心。”。
急诊室里所有的人象三九天突遇一阵寒风,浑身发凉,主治医生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喃喃自语:“祸不单行啊”。
熊叔只觉得一股丹田气直冲大脑,微驼的身躯象标枪一样挺直。这时候需要一个敢承担眼前一切责任的人站出来说话了。熊叔冷静了一会下了决心,用浑厚的男中音说道:”孩子的一切我承担,我愿意负一切责任承担一切后果,快救孩子”。语音中透出一种坚定.
主治医生像弹簧一样弹起来,继续刚才的动作.乐杨的胸脯继续一起一伏。
时间就象一只爬行的蜗牛,垂危的乐杨仍不见转机。
熊叔一把握住乐杨的手,铁钳似的大手中,雪块一样的冰凉:“挺住孩子,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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