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骋就没有办法,他停顿了几秒,问霍誉非:“你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最大的障碍?
他立刻想到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事。
霍誉非蹭蹭他的鼻子,抱歉道:“是我一时还没办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宝贝,给我点时间,我会表现的很好的。”
顾骋的注意力停留在了“心态”这两个字上面,一时间想得多了一点。
然后又被霍誉非叫了一声:“宝贝?”
顾骋回神,把霍玉博的话复述了一遍。
霍誉非“嗯”了一声:“他说的这些问题我也考虑过。”
顾骋看着他。
霍誉非摸摸顾骋的鼻子,然后是耳朵。
最后说了很简单的四个字:“会解决的。”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再说什么。
对霍誉非而言,霍玉博点出的两个人之间背景和理念的巨大差异,对他来说丝毫不是问题。
顾骋……却未必这么认为。
在这之前,他更多看到的,还是彼此之间物质的差距,而今天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精神和思想上的距离。
他没有思考过怎么样改变世界,也不会从小去读《资本论》。他受困于自己的出身和背景,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结构和层次,归根结底也是因人而异。
他不会将投资当做玩具、博弈当做游戏,也不会攀岩、潜水、赛马、翼装飞行,不会钢琴、小提琴,不懂得分辨艺术品的好坏、甚至根本看不懂雕塑、绘画、建筑……霍誉非所习以为常的一切东西,对他来说,都陌生而遥不可及。
他们看见这个世界的样式,是截然不同的。
考虑问题的方式也是截然不同的。
这样两个截然不同横亘在面前,即使没有将来不得不面临的大家长的干预。他们恐怕也会产生很多分歧。
现在想起他们怎么样认识,怎么样相处,还有自己告白时说的那些话,感觉非常的陌生。
但这些总能够解决的,是不是?
短短几天的假期一晃而过,尽管非常依依不舍,霍誉非还是不得不飞回英国。坐在飞机上,他在心里计算着时间,马上就是九月,如果一切顺利,他或许可以在圣诞节之前修完所有课程,提请毕业。这样子的话,即使非洲那边仍旧有因为项目的特殊缘故,不得不频繁来往,他也能有一半时间在国内。不必像是现在,一个多月才能挤出时间回来两天。
以前从来不喜欢和别人同床共枕的霍誉非,第一天到英国的时候就失眠了,并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适应。
可能人就是天生的群居动物,在习惯了晚上睡觉时另外一个人的体温之后,才意识到一个人的晚上是多么冷冰冰的吧?
霍誉非想着想着微微笑了。
九月开学没有多久,顾骋就拍完了自己的最后一场戏。一开学,他的时间也紧张了起来,不可能每一场都去围观,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在时间允许的范围内去学一点东西。虽然按照李贺的话说,这部小电影就是拍来玩的,不会在大荧幕上上映,而他自己,以后也未必会有机会拍第二部。
顾骋仍旧挺用心的。
可能也是因为让自己忙起来的这种状态,让他感觉不错吧。
很快就剩下最后一场戏,一般都会留一场无关紧要的戏最后杀青,这时候演员都比较放松,剧组里气氛也好,大家杀青之后,还会一起聚餐庆祝一下。
不过他们这个剧组是例外。原因还是在导演,哪怕只是所谓“朋友一起拍着玩”的小电影,到了赵猛这里也跟高考答试卷一样认真到最后一秒。即使到了最后最为轻松的一场,所有人情绪仍然绷得很紧,也没怎么敢期待一下比如晚上是不是有机会把赵导灌晕这种事。
顾骋自己的工作都已经完成,整个人都很放松,处于纯粹围观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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