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农夫好心将它救回,它这样做会不会算作恩将仇报?
它是蛇,不用遵循人的那一套。蛇信子贴在农夫的紧合的薄唇上,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收回来了。
它才不是善心大发,蛇虽不是什么好蛇,可也不是那狼心狗肺之蛇。蛇决定等农夫醒之后,稍微使些法子,让农夫心甘情愿地给它吸取精阳之气,任它为所欲为。
农夫天亮前睁眼,起身就要穿衣。他撑起身体时,胸口传来的滑腻之感令他惊讶。
掀开衣襟看到蜷缩在胸膛前莹玉般的小蛇,他一时想不通蛇是怎么爬到身上。想到蛇很可能在他胸口上睡了一夜,农夫即便并未惧怕,仍不免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把这条漂亮的小蛇移到手掌上,睡得正香的蛇醒了。
嘶——
细长的蛇信子扫过农夫粗糙的掌心,带出几分细痒。
蛇与农夫对视片刻,生出吓唬对方的念头。蛇信子不停地扫过农夫掌心,做出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农夫面色不改地看着小蛇,想到了屋外的黑贝。黑贝饿的时候也喜欢这般在他的手上舔来舔去。
“饿了么。”蛇很小一条,连他指节粗都没有,这般小,能吃进些什么。
“嘶嘶嘶——”给我吸了你的精阳之气吧,农夫。
农夫:“……”想来真饿坏了,看样子要将蛇放回田里。
“嘶嘶嘶——”我想吸你的精阳之气,农夫!
农夫将蛇放到床下的木盆中,黑贝已经开始挠门,他得准备早饭了。
蛇对着农夫的方向,蛇信子都吐累了,农夫却头也不回。
一场蛇语不对人话的交谈结束。
等农夫喂过黑贝准备出门,想起屋里的蛇,他回屋走到木盆前,蛇已经没了踪影。
不做多想,农夫收好木盆,房门一关,让黑贝在院子里看门,转身出去。
蛇有些难堪,他从床底爬出来,乌长的发上沾染了不少尘土。
就在不久前,蛇忽然化出了人形,他还没从化形的震惊中缓过,察觉到农夫进屋,他便软软地趴进床底,不让农夫发现。
他全身酥软无力,从床底软趴趴地扭动爬出来,再软趴趴爬上床,木床硬邦邦的,硌得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化出成人形了!
在他千方百计都化不出人形时,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他脑袋发蒙。手脚不听使唤的艰难滚了个圈,他手脚并用爬起来,没多久又给软了回去。
蛇趴在床上,垂落的长发几乎将他的脸遮住,隐隐露出明艳精致的容貌。
他身上披着一身素青色的纱衣,薄薄软软的,勾勒出纤细的身形。薄纱似乎遮不住什么,想往里探究一些,却什么都看不真切。
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趴了半晌,蛇眼神一亮,他记起来了,他是有名字的,就和人得取名字那般,它们蛇也有名字,只是他散漫惯了,就没认真记过他的名字。
曲溪青。
几乎被他抛之脑后的名字唤作曲溪青。
无声将自己名字卷在舌尖念过一遍,曲溪青躺在床上勾起一个明艳的笑。
他有一双极好看的凤眼,天生含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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