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道:“张先生深谋远虑,你们现在都不懂。放心罢,这栈道修不了多长时间的,你们肯定能在还是年轻小伙子的时候就回到东边去的。”
今夜无月,群星璀璨。
韩信以剑拄地,艰难地在林间前行。此时已是八月,天气已不甚炎热,但长时间的山路跋涉,还是让全军将士们都汗湿衣衫,然而却无人叫苦,因为他们知道,这条山路再难走,恐怕也是通往家乡的唯一生路了。
这是陈仓道,是韩信在三十年前的秦国地图上发现的,往后再绘制的所有地图便都没有这条道路的影子了。然而即便是这张久远的地图,也没对这条道路有过多的描述,仅仅画了细细的一条线,敷衍着取了个“陈仓道”的名字。韩信先前派过斥候来查看过两次,自己也亲自来探查过。这陈仓道说是山路,其实根本就不能算正式的道路,而是被杂草遮掩的隐蔽小道,再加上山中灌木众多,左突右袭,两三个人行进就挺困难,更别提人数众多的军队。因此韩信早就派出开山队伍,在前面披荆斩棘,目前已换过好几拨人了。
这条道韩信亲自走过一趟,大约走到三分之二才回返。虽说没有全部走完,但已足够他认定,这条道确是通往陈仓城的。他们为掩人耳目,从日落之后开始进发,如今已到半夜,天色黢黑。幸而韩信练兵有素,事先派人在树枝上做过痕迹,又叫斥候在前探路,一路汇报情况,全军将士编成队列,每个人都只跟着自己前面的人行进,这才确保他们在不燃火把的黑夜中没有乱了方向。
夜渐深,此时已到后半夜。天上连星光都开始不见,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全军已走过五分之三的路程,韩信率先停下脚步,轻声往后传道:“停军休整。寅时三刻出发。”
身后的将士依次停下,一声声耳语般的话像事先演练过的那样一排一排后传。整个林子极静,只有传话的轻微悉索声和原地坐下休息的衣料摩擦声。随军的夏侯婴虽然看不见,听闻此景也不得不在心内暗道,这韩信可真是把练兵的好手,这虽说是个突袭队伍,但少说也有万把人,竟叫韩信调.教得如此听令规整!
当天边露出一线鱼肚白,前方的斥候来报“天险已尽,陈仓城就在前面不远”时,韩信大喜之余也不由得大松一口气。他令樊哙大张旗鼓地修栈道就是为了将章邯的视线牢牢锁在蚀中道口,虽说陈仓道已在地图上消失了三十年,但也难保没有别的将领手中有这条道的消息。韩信带着点赌的意味前行,不曾想上天总算眷顾了他一次!
朝阳升起,红霞满天。陈仓城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还在沉睡,却没料到他的敌人已近在前方!
仅有少量秦军驻守的陈仓城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便拿下。激战过后,韩信令全军休整,自己站在陈仓城上远眺。他意气风发,放眼东望,千里平原,不见峰岭,渭水奔波,田渠阡陌,屋舍连从。这陈仓城正是关中通往巴蜀的地缘要道,现在汉军占领了陈仓城,就等于彻底打开了进入关中的大门。
不知那个章邯听到这消息,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韩信颇有些恶劣的想道。随后回望陈仓道,他的脸上又温柔下来,嘴角也不知不觉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子房,我演的这下半部戏,不知你可还满意?
三.
项羽一脚踹翻了高台上的桌案,怒喝道:“什么意思?!汉军已还定三秦?!那章邯,董翳,司马欣是干什么吃的?!孤养着他们是让他们被那刘老贼打败的吗?!说,这是怎么回事?!”
底下的信使战战兢兢道:“回禀项王,汉军派樊哙明修栈道,实则一队人马暗度陈仓道,一大早就将陈仓城占领了。章邯将军后来派人去攻打,都被汉军伏击全军覆没了。后来……后来……”信使偷觑着台上项王的神色,越说越小声,到最后都没音儿了。
项羽气得脸色发青,他怒极反笑:“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刘季何时还有这样的本事了?!那汉军主帅是谁?说与孤听听!”
信使抖索道:“听说,听说是叫,韩信。”
项羽在高台上控制不住地走来走去,道:“好哇,一个二个都能耐了。从前的胯.下匹夫,给孤看帐帘的都能爬到孤的头上来。章邯可真是能耐了!这就是那刘季说得绝无反心?!这就是张良给孤保证?!来人啊,把张良跟韩王成给孤带上来!看看他们都助了个什么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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