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去地里了,等会儿就回来!”
一大一小边互相说话边朝屋内走,女人扶在门口只是笑看着他们。
张良和何义吃了顿饭便走了,他自参与到这乱世中来,身上的事务就一向不重,但却往往个顶个的棘手。此次过来也是因着快两年没见,便过来看看家人好不好。既然见也见过了,又没有旁的纷扰,他还是尽早启程去彭城为好。况且以他的身份,在这住一晚,多多少少也有不便。
“属下真没想到先生竟然已经娶妻生子了。”何义道,目光中还流露出一点不可置信。这的确出乎人的意料,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在情理之中。张先生今年三十又三,已过而立之年,确实早该成家。只不过他平日里不近女色,又温柔宽宏,气度超群,让人觉得是个不食人间烟火样的人物,总也和成家生子联系不到一块去。
张良笑道:“有什么不能相信的?难道我还是个仙人,断了七情六欲不成?不过那两个孩子还真不是我的,那是我弟弟的,小的那个还是个遗腹子,那个女人是我的弟妹。我只是把那两个孩子过继到我名下,这样日后我走了,他们也能有个保障。”为了隐蔽,此行张良只带了何义一人同他前来,他信得过何义,话语中也不免比平日里放松了些,干脆将这事给解释清楚了。
何义自然明白张良的意思,他心里高兴,也就把疑惑问出了口:“先生过继了这两个孩子,那日后先生自己的孩子……”话一出口,何义才觉自己话中的忤逆,他怕张良生气,忙讪讪住了口。
张良也不恼怒,竟还洒脱笑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罢。我这人,日后可能成家,也可能不成家,可能有孩子,也可能没有孩子。这种事情讲究缘分,又何必强求。世上强求来的事,往往既不顺意,还不痛快。人来这世上一遭,统共就几十年,再好不过百岁。生老病死,哪一样不够操心,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何义在心内默默道,世上的人这么多,这样的道理懂的人也不少,可真能这么想这么做的又有几个。果然咱们先生还是个仙人罢!
二.
韩信盘腿坐在一条溪流前。
此时夜极深,群山寂静,天地空旷。唯有一轮皓月当空,照得身旁的溪水潺潺,波光有如碎银点点。
此次韩信是逃出来的,赶了大半夜的路,就在这溪边歇息一会儿。他这段日子过得可谓十分精彩,是他从前活了二十三年的人生都没有过的跌宕起伏。他先是要被杀,几乎命丧于刀下,接着就是被救下,被引荐。韩信也曾在等待中辗转,想象,期待,狂喜,最终却不过等来汉王的一个治粟都尉。平心而论,这官职不低,甚至可说是挺高的了,但却不是他要的。
后来他又被滕公引荐给萧丞相,萧丞相很赏识他,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原以为这又是一次机会,然而他最终仍然没有在他该在的位置上。从期待到失望,不过又一次轮回。
后来到了南郑,逃亡的将士们已多达数十人。韩信早已灰心丧气,他忖度他已同汉王进过数言,滕公和萧丞相也为他引荐数次,然而汉王仍然不用他。这跟他在项羽那里所受的待遇有什么不同?官职更高吗?可惜他并不是为了官职的高低而来到这里的。
韩信仰头看着夜空,他有些不甘有些忿忿,却又无可奈何。这几天的经历令他想了很多,当今乱世,各路诸侯都是怎么发家的?那项羽原是楚国贵族,汉王从前是泗水亭长,齐王田荣,三秦悍将,不管高低,起码原先在当地都算得上有头脸的人物。因着手中本有的资源,或是身上的头衔,他们可以聚拢有识之士,招兵买马,继而发展壮大。就是陈胜吴广,从前也是押送犯人的头目。
而他?他一穷二白,既无身份,也无名声,所以只能指望别人来发现他,提携他。
这个世上,一无所有的人想要起步,真的是太难了。
那些曾经起于微而终于显赫的人,史书上记载了他们的赫赫光辉,于是人们在圣人的三言两语下,就真的以为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殊不知金子放久了,面上也是灰蒙蒙的一片,不禁人手细细的打磨,哪里还能放出来光芒呢?便是那百里奚,姜子牙,成名之时,业已年逾古稀。
就这样罢。韩信心灰意冷地站起来,心里面裂了条缝似的,有些认命又有些不甘,若是,若是能给他一点点权力,他必定夜以继日的往上走,唯有权力才能催生更多的权力,唯有资源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
“韩信!韩信!”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后面赶上来,有些喘不上来气,却又生怕他即刻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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