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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窗外有树,时常有风将叶子带进来。窗下有一张书桌,书桌旁还有大堆大堆的书,这个房子以前的主人似乎也是个爱看书的老先生,过世后也没讲这些书带走,而留在了这个房子里。胖子搬进来时房主就告诉他那些书就算是附赠的,可以带走,反正他们家里的人也没什么人爱看书,只是让胖子善待那些书,因为他的父亲生前就是个爱书的人。虽然人已经不再了,但书仍旧该好好保护的。

于是,一切就都安定下来了。刘玄的情况也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有时胖子不在出去买菜他也会安静地呆在房间里看书。看着窗外的大树,树枝将要触碰到鼻尖的时候到了尽头。也不在狂躁地四处寻找胖子,这让胖子感到安心了很多。

买菜回来后,刘玄依旧在房间里看书。厨房里传来菜刀与砧板触碰的声音,然后油下锅,菜下锅,发出“嘶嘶”的声响。此时的刘玄心思已经不在书上了,厨房里的声音好像成了另外一种乐趣。菜铲翻炒着铁锅里的肉菜,发出的香味让刘玄更是着迷,往往眼睛还在看书,魂魄却早就跟着来到厨房了,等到胖子招呼吃饭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饭桌前,偶尔忍不住更是直接跑到厨房看胖子做菜。

饭桌上胖子会细心地给刘玄添菜添饭,看着电视,叮嘱着刘玄好好吃饭,不能光吃肉。刘玄会很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趁胖子不注意一块肉又跑到他的碗里。偶尔被胖子发现然后生气时,就急忙将那块肉塞到胖子的碗里假装是给他夹的。

早早地吃完晚饭,胖子就陪着刘玄,走出房子,牵着手走过大街小巷,散步却很少说话,刘玄也只是微笑着被胖子牵着手,胖子在前,刘玄在后。夕阳将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墙上,连同的还有他们两个胖胖的影子,那些影子在墙上游走,从这头走到那头,没人打扰,也没人说话,只是安静地行走。

刘玄感受着手心传递来的温暖,转头望向墙上他们的影子,一时又觉得有趣,拾起一段落在地上的树枝,沿着这道长长的墙划下去。

“沙沙……”

树枝在墙上划动,发出的声音成了安静的街道上唯一的声响,传向这头,传向那头,沿着街道无止境地传下去。

走了很长或者很短的时间,前头的影子停下,后面的树枝也停止划动。刘玄奇怪地抬起头,就见胖子对着他笑着。

“回家吧。”

刘玄点点头。

然后,两人又沿着刚才行走的路线回头,树枝继续在墙上划动着。

“沙沙……”

金黄色的夕阳让胖子的轮廓多了一层光晕,尤其是那黑色的头发,一圈一圈,很亮很亮,让刘玄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脚跟随着胖子走。那双温暖的胖手一直牵着他,手心的温度舒适得不忍放开,牵着他回家。

刘玄站在脚步,墙上的两道影子同时停下来,胖子回过头,笑着问道:“怎么了?”

逆着光,他的脸一半被阳光照耀着,一半却是阴影,笑起来仍然让刘玄感到心里激动。

“等一下。”刘玄轻声地说,丢掉手中的树枝。

“要干什么?”

刘玄没应话,径直地往前两步,站在胖子的身前。他微微地踮起脚尖,仰起头,睁着眼睛就吻住胖子的唇。不是那种深情地激吻,只是单纯地触碰罢了,无法让人激动,却更让人难以忘怀。两人都没有伸舌头,弥留唇间的美好,却没有味道,抑或忘记去品尝那种味道,幸福将那味道遮掩。那种淡淡的,但将心间完全充满的感觉,如此充足。

阳光让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被花藤占满墙头的墙上,不想闭眼,想要看到对方眼中的深邃,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让人痴迷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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