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消失了呢?
我学着云央的打扮走进子墨的房间,他半眯着眼,有些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他的视力已经开始退化,任凭我怎样照顾他的身体就是在一天天地衰弱。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病得这样厉害。
“云央?”他不肯定地唤我。
“是我。”我点头,“子墨,我来看你了。”
他微微一笑,安静地躺在床上,漆黑的双眼望着我,却没有聚焦。
过了一会儿,他问。
“暮卿呢?”
我突然有些酸楚。
我听见自己说:“暮卿走了,她找我来,然后走了。”
他点点头,依旧淡淡地笑着,只是将头转向了窗外。
我突然不想再待下去,我说我去煎药然后离开了那个房间。
子墨,在你模糊的视线里,暮卿变成了云央,那那片桃林呢,它们一定还是原来的模样吧,它们,即使模糊了也一定是一抹□□,美不胜收。
子墨的生命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逝,我一天天地陪着他,看着他变得越来越瘦,越来越轻,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睡得越来越久,他睡着的时候,我就站在屋檐下愣愣地望着那满园的桃花,它们有些泛白了。从我有记忆开始,这里的桃花就没有谢过,现在,它们也随着主人一起变得恹恹的。
我又来到湖边,看着湖面上的白色人影忽然就很想念那件血色红裙、想念那个穿着血色长裙的暮卿。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子墨已经醒了,他看着我笑,眼睛亮得像黑曜石,一副有精神的模样。
他在喝茶,那份淡然悠闲的样子,像是回到了那个我最熟悉的子墨。
“醒了?我去给你端药。”我转身就要去厨房,却听得他说——
“不用了,暮卿。”
我的脚步顿时停住,回头,看着他。
他笑得清清淡淡,只说:“去把你的红色长裙换上吧,我想跟我的暮卿说说话。”
我从走出房间到换回暮卿的衣服再回到房间看着子墨喝茶,脑袋都是一片空白,懵的。我不知道是种怎样的感受,就像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在委屈了好久之后终于得到了糖的欢喜和终于可以哭出来的委屈。
可是我还没有心,我还不会流泪。
暮卿。
他叫着我的名字摸摸我的头,像以往那样。
扶我到屋外的走廊吧,我想再看看那些桃花。
我听话地搀着他慢慢走到屋檐下的走廊,抬头,又是一阵纷纷扬扬的花雨。
真奇怪,之前还恹到泛白的桃花这时却鲜嫩无比,朵朵开得饱满娇艳。
“暮卿,你曾问过我为什么叫你暮卿。”
我闻声偏头看他,他却一直看着前方。
“我跟着师傅学了十年的法术,却没有什么济世救民的大志向,只想弄些花花草草。我觉得世间有求生欲望、有本事的都会自救,剩下的那些何必去救?”
“我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株桃树,它的根被囚在深深的水底,它只有绿叶没有花。师傅告诉我,这株桃树犯了事,被仙界上神囚禁在这里,千百年来它一直在昏睡。”
子墨的身体开始渐渐变轻,我觉得手上的负重在慢慢消散。
我的脸上忽然一片凉意,他伸手温柔地帮我擦掉。
“哭什么。”
我感觉胸腔处有什么在跳动,是心么?我终于有心了么?
“后来我天天去看那棵树,我觉得它很寂寞啊,我也很寂寞……”
子墨看着我,突然笑得很明朗。
“暮卿,你是我最骄傲的女孩。”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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