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
孟静娴的眼泪,再也簌簌漱止不住往下掉……
“好了!有什么话,你们两单独聊吧!记得谨慎一些,不要上床!不要搞那事儿!我在外面给你们守着,看门、把风!……”
锦绣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就跟个王婆似的。话糙理端,这不是摆明了勾搭通/奸保媒拉纤吗?
“不不不,我可不是王婆!我是红娘!……偶然间心似缱,那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怨……对,我就是那《牡丹亭》里的红娘!”
□□正浓,那一朵朵迎春斗艳的三角梅,在料峭的寒食季节迎风飞舞,梅树的枝头已结出小小青果。
正院的卢老太太感到一阵春困。知道如今岁数上头,精神劲儿疲惫常常支不上来也很正常。她又不能再回屋躺着,一则用锦绣的话,不是保身之法。锦绣说:“越老,就要越动起来呢!”于是,礼了佛,读诵了一些经书,便想各处院子散散步。
卢信贞不知又到哪里去了?这丫头,她最近看着有点不太对劲儿。都说,知女莫若母,自己的女儿最近在想什么,卢老太太却越来越不清楚了!常常没事的,就是脸红发怔,刚开始,她以为这丫头生病了,然而,请了大夫来瞧,只说春天季节变化,小姐偶感风寒,冷热不均,微微发热也属正常。卢老太太从此便不再放于心上。她没有去瞧这丫头,丫鬟婆子打算人说,小姐想去各院子走走,摘一些花,不让人跟着。卢老太太叹了口气:随她吧!一个姑娘家,守着望门寡,若是连院子都不让逛了,你还要她活么?然后摇摇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卢老太太想起上次锦绣让她学着打马吊。
这孩子,不知为什么,日渐亲厚相处的时光里,她居然觉得,她比自己任何一个儿子女儿还来得贴心。甚至已经要超过孟静娴。
她活泼,肚子里那么多好听好玩的有趣事,也会哄她开心。就说这马吊,刚开始,她是断然不同意的!
“娘!”锦绣就说,声音嗲嗲地,有些撒娇耍赖:“不错,这赌玩之风,在我们卢家是个忌讳!但是,咱们可以不赌钱呢!比如,赌赌其他的,谁输得最惨,就背背你那什么《金刚经》,《法华经》……就算不背,你让她给你花儿浇浇水,鸟儿喂喂食不就成了!”
“呵,这注意倒是不错!”
卢老太太爱死那打马吊的感觉了!就为了打那马吊,甚至西洋老花镜儿也给配上。只是一样,还是担心卢信良。
“你别怕他?百善孝为先呢!再者说,他一出门,或者背着他,咱们偷偷地不就成了?”
卢老太太爱面子,一向也正经惯了。其实,倒不是真怕,只是让这个向来也正经死板儿子发现为老不尊,成日沉迷于马吊之乐,她觉得扫面子。因为最后的演变,哪里是赌什么背《金刚经》、《法华经》……卢老太太迷恋上了赌博!是真正的赌博!赌钱!赌银子!对,锦绣原告诉的那些惩罚,她哪里甘心?这马吊,最大的乐趣就在于——赌钱!
现在,卢老太太的赌瘾又犯了!昨天差点输了一大罐,时下,说什么也要找孟静娴锦绣那几个丫头赢回来!
卢信良现在上早朝去了。是个大机会,卢老太太心里猫抓了一样痒得难受。回想起昨儿晚上做梦:“哈!清一色!老娘我胡了!”最后,睁眼一醒来,居然是梦!所以,她的手,也一直那么抖痒得厉害。不过过瘾实在憋得难受。最后,到锦绣院子里去找人,她的丫鬟却说:“回老太太,二少奶奶正在大少奶奶那里呢!”
所以,事情就是凑巧。
为什么这么凑巧呢?
卢老太太一听,这就拄着拐杖急急地往大儿媳妇孟静娴那里跑。
“呵呵!二儿媳妇啊,正好,三缺一,你相公也不在,咱们赶紧抓紧时间!”
锦绣的身子一个踉跄,声音急促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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