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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纳森尼尔已经能尊重他的想法；而赵先生虽然像过去一样被动，却学会了怎麽从对方的角度思考，进而体谅对方。

「你最近都不让我舔毛了。」

「那是因为我在换毛，你又不是不知道。」

「……」

虽然解释了，但对方仍是很介意的模样。

赵先生最终自暴自弃道：「要舔就舔！吃到毛不要怪我！」

诸如此类的对话，发生过不少次。奇怪的是，虽然妥协的总是他，他却没有任何心不甘情不愿或者记恨的意思。

他们的生活很平常，也可说是平凡。他作为野兽的一生，长得令人难以想像，即使过著平淡的日子，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厌烦；等到赵先生发现自己後来再也没对别人心动，也同样离不开纳森尼尔的时候，已经过去一辈子了。

虽然他们曾经争执，曾经分离，甚至没人知道这两只野兽是否有过爱情，但这就是他们最後的结局。

（下篇完）

第17章番外：那些年，那些事一

艾尔罗伊出生在秋天，是一只极为安静的幼崽。

起初这孩子还睁不开眼，便成天蜷缩著身体，等他身上毛发不那麽稀疏以後，奥德莉亚便要赵先生与纳森尼尔带著这孩子离开。他们带艾尔罗伊离开的前一日，艾尔罗伊的父亲来了一趟。

赵先生对这个男人感觉有点诡异，他的年纪比赵先生大一点，但却已经是他兄弟的父亲，虽然这很常见，但还保留著些许人类观念的赵先生仍然有点不自在。

艾尔罗伊的父亲在这个族群之中，算是观念比较异於常人的类型；他看上奥德莉亚，於是要她与他一起繁育子嗣，当然这之中并没有所谓的爱，但选择特定的对象，让彼此血脉融合在一起并传承下去，或许也不仅仅是种族延续那麽单纯的行为。

赵先生看著对方抱起幼崽，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随即毫不留恋地放下了正在睡觉的幼崽，起身告辞。

临走前，赵先生看到他在奥德莉亚脸上碰了一下，并非亲吻，但亲腻的意味并不因此减少。奥德莉亚对於这个男人的离去似乎并不悲伤，也不眷恋，微笑著目送对方离开。

「怎麽了。」她没有回头，只是出声问道。

「你不想让他永远留在你身边吗？」赵先生语气平常，又有些迷惑，「你好像很喜欢他。」

「不。」奥德莉亚无声地笑了起来，「虽然我不排斥发情期时偶尔只跟同一个人在一起，不过发情期以外的时候，我还是倾向独自居住。」

赵先生若有所思。

「你没什麽明确的地盘意识，不过其实这也不算坏事。」奥德莉亚走过来坐下，「基本上，一只野兽已经划定的地盘是不会容许别的野兽入侵的，因为那是具有威胁与侵略意义的行为；拒绝别人进入地盘，这是野兽的本能，不过你好像真的没有。」她说到这里，忽然笑得乐不可支，「有时我真想知道你父亲是谁，或许能找到你异於常人的根源。」

「我知道我是怪胎，谢谢你的提醒。」赵先生佯怒道。

奥德莉亚只是笑，过了一会，她把似乎已经醒来的艾尔罗伊抱了起来，手指轻抚著他的皮毛，道：「他长得比你刚出生的时候还小，老天保佑，希望他的狩猎技巧不会比你还糟。」她叹了口气，似乎大有惋惜之意。

赵先生恼羞成怒，「我哪有很糟！好歹我也独自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