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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从今天开始可以上业务员了。

我跟曹国权取得了联系，他问这边情况，说可以过来看看。当他买好车票后说马上就来，我沉痛的心才有所缓解。

剪了胡子，剃了头发，在江门车站等他。毕竟见过面，他一下车，我立刻就认出了他。

我像他摆摆手，他看了一下，向我走过来。

他依然那么高大雄壮，休闲的米黄色夹克，加大的牛仔肥裤，一双棕色的休闲鞋。腆着肚子，印堂还是那么的程亮，岁月的年轮好像绕到而行，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年龄上的信息。

他跟我握握手，转而拥抱了一下。这是我在电话里说的。

我们边说边谈，本来他想打车，我说打车就无法看江门的景色。他只好顺着我，我替他拎着包。我跟他介绍江门这边的风土人情，饮食习惯。他也倒乐和听，并不多说话。

怕他多疑，找了个借口让他先住宾馆。

这是一家还不错的宾馆，无论从外观还是内部摆设。他把东西安顿好后，基本上天快黑了。于是又带他去了一家湖南特色的湘菜馆。

要了几个菜，又要了几瓶啤酒。问我在江门的生活情况，我只管吹，也顾不上明天带他过去能起到多少反差。吃过饭后，我在他的住处逗留了一会，又闲聊下，让他休息。毕竟不是在电话里，也毕竟自己心里有鬼，话多必失，怕他问的太多。

第二天先是到我们住处看了下，没想到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了出去。

我问他为什么急着要走，只是住处，还没看公司呢。他也不说话，大概走了有半里的路程，他对我说：阿熊啊，你在这里做多久了？我支支吾吾。“不管你做了多久，哥哥我都要劝你一句，这个地方不要久留，呆的时间越长，你就越痛苦，到最后不能自拔，你后悔就来不及了。”“我说没什么啊。”他说哥哥经历的事情多了，这是传销。我希望你尽快离开这里，咱们有机会还可以继续做朋友。我把他送上车，心里乱糟糟的。他上车之前还对我说：阿熊啊，哥哥不怪你，哥哥等你回去时的电话，有时间咱们再聚。

他人真的很好，从做兄弟这点来说，他也是不错的人选。直到他回去后，我再也没有拨过他的电话。因为我知道，我玷污了这份友情。

我本来抱着希望，他能留下来，没想到就这样匆匆走了。我也本想对他沟通降反差，结果发现我被他反沟了，被他降了反差。心底的呼唤不断响起：这是龙潭虎穴，这是无底的金钱洞，拔的越晚陷得越深。

那天晚上风有些冷，我又去买烟，把外套裹了又裹。

正当我付完钱回头时，突然在灯火阑珊的地方，听见有人被撞倒。有人骂骂咧咧，看没事骂完后就走了。我仔细看去，原来是久违的熟悉的身影。

平远，是平远。我几乎哭喊出来。

我慢慢地靠近他，像是走二万五千里长征，每迈出一步，都那么沉重，每迈出一步，就出现一个曾经快乐的画面，转而是平远怒不可遏的脸。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又气又喜。“我只是路过。”

“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抛下我？”我强忍着泪。

平远很安静，一把抱住了我，我不值钱的泪珠一下子又脱了线一样落下来。他抱了一会儿放开我，用习惯的拇指根部擦着我的泪痕。边擦边说：阿熊，你这次老的更狠，眼窝都下陷了。

“平远，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你知道我为你付出多少吗？爹娘我都不要了，同学我也不顾了，一切的一切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就算我做错了事，你也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啊。可以却没有给我任何机会！”我几乎嚎啕大哭，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再次逃跑。

“阿熊，恨你就恨吧。我知道我下定狠心不理你，是为了让你死了心，可是我做不到。自从知道你抽烟、酗酒，我每天晚上都躲在黑暗处看你。直到你进屋熄了灯，我也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