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湿的天气,爬上两层楼梯就闷出一身汗,阿辉抓起T恤擦擦脸,黄鹦扶着墙才上来,他先哗哗拉开一扇安全网,再打开油漆写着数字的木板门,绿色的门布帘飘出来打到眼睛。
屋里的墙体都是深绿色,有挂过相框的印记,另一面是发黄的碎花壁纸,水泥地。虽然小,但有厨房有厕所,一架沙发、木桌折叠椅、冰箱彩电齐全。
阿辉把她行李一放,使劲挠了挠头,还是写了一张电话号码,用钥匙压在电视机上就走了。
黄鹦打量着黑柜子上的供台,摆着各种神仙的塑像,一面斑驳的老旧镜子。
卧室窄到只够搁下一张床,床上铺着凉席,一只枕头,枕套上还有烟头烫出的焦黄破洞。黄鹦拆下这只枕套,发了会儿呆,打开塞在床尾的柜子,居然有新的枕头被子,闻了闻还很干净。
这天晚上,黄鹦侧躺在床上,月光被百叶窗割成一节节,投在她身上。她盯着一只横冲直撞的苍蝇好久,盯到忍不住,开了纱窗让它飞出去,再躺回床上,摸着腕上的玉镯。
墙体很薄不隔音,厕所水管发出的声音都能惊到她起身,更别说隔壁一家母亲教训孩子,扇了一耳光,皮肉相击的清脆。黄鹦捂住耳朵,紧紧闭上眼睛。
一夜无眠,黄鹦按着仍有酸意的小腹下床,打开冰箱,灯都不亮,原来电插头还没插上。她从行李包里翻出几张钞票,准备去买点东西,一开门外头站着一位老伯,一只眼还是玻璃做的假眼,吓她一跳。
老伯举了举多层的保温桶,“你刚搬来,个雪柜没东西,给你送点汤饭。”
这位老伯好像是房东,交代她吃完把碗筷给他送回去,他就住隔壁。
保温桶一层是叉烧肉和青菜,一层是软糯白亮的米饭,最后一层是带着油花的骨头汤。这么一层层揭开,黄鹦不免轻轻‘哇’了声。
小小电视机调到三色台标的频道,正在重播昨天她错过的剧集,黄鹦天分高,不需要特地学广东话都能懂七八分,一边慢腾腾地吃着,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她微愣着放下筷子,走到门前,门上没有猫眼,悬念十足地开门,却不是她期望见到的那个人。
黄鹦必须两手并用才能掰开安全网,周陈驹环视着四周走入屋中,说道,“他就将你扔在这里?”
第59章59
黄鹦的脸如桔子花,又白又透,爬完楼梯被暑热蒸得面颊橘红,让阿辉联想到自己最喜欢的朱砂桔、金桔、沙柑,其实早在医院,她对着粥碗落一滴泪,已融化枭雄铁石心。
当晚,阿辉到了赌场的时候,添油加醋描述她的悲惨处境,连下病床的气力都没有,虚到大热天气出冷汗,带她住下的屋邨是破破烂烂,墙壁一敲就掉灰,越讲越夸张,好似顶住几十年的老楼明日就塌了。
可惜陈先生逗着笼中的小鸟儿,心不在焉,不逗鸟儿了就邀阿辉后日去练拳击。
阿辉白费口水,在他见过的女人里,黄鹦绝对算不上头等奖的美貌,他钟意前几年大眼浓眉的港姐,鼓鼓的脸颊,厚厚的唇……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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