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鹦几缕汗湿的发丝粘着脸庞,痒也不觉,紧张地望着他。
陈宗月一直没说,初见有趣之后,黄鹦再对他显露出惧怕警惕的神情,他都深感厌恶。
那些贴纸在黄鹦白皙的脸和脖子上,好像是真从哪儿摘下的鲜花,栩栩如生。因此陈先生抬起手,将她颧骨上的一朵花撕下,却粘住他的指腹,搓了搓发现只是薄薄的塑料。
黄鹦轻轻碰了碰着自己被撕去贴纸的脸颊,但马上视线就越过陈先生的肩膀,瞧见走进侧厅中的陈若宁,室内冷气激得她随即打了个喷嚏。
陈宗月察觉到有人走来,没有急着转身,对她说道,“回房洗个澡,等会喝点感冒药。”
黄鹦点了点头,又想要解释,“不是陈若宁……”
陈宗月不偏不倚地看着她,低声打断说,“我让你上楼去。”
黄鹦愣了不到半秒钟,拔腿跑向楼梯,凉鞋跟踏着楼梯板的声音逐渐消失。
从小被陈先生气场压到大,陈若宁没她那么胆小,接着就态度诚恳的说道,“陈叔,我觉得黄鹦在屋企太闷,所以带她出去行下,不记得及时回……”
陈宗月从裤兜里摸出张纸,示意着他,“不紧要,她写了张字条。”
黄鹦都知道自己偷偷溜出去,如果家里两个马仔不明情况地告诉陈先生,要闹出事情,是以写下了一张字条。
不过,陈若宁没能想到她会留下讯息,即使脸上不露辞色,垂于身侧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攥起。
“可你呢,不同我讲半句就带她走?”陈先生盯着他,笑得令人胆寒发竖,“有心探她失踪之后,我是什么反应?”
陈宗月要识穿他目的,易如拾芥,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见陈若宁抿了抿唇,却没再出声,他笑着摇了摇头,又说,“想不出解释,就早点休息。”
黄鹦泡澡的时候喝了一碗感冒冲剂,从浴室出来,沾到床就困得睡着了。次日醒来,直觉告诉她,陈宗月没有进过房间,她发懵地瞧着床上另一只枕头,揪起它,抱在怀里安慰它。
多可怜的枕头,孤单整夜。
不一会儿,黄鹦掀开被子,双脚还未落到地毯上,就有人敲门道,“黄小姐——”
阿姨端着早餐进了房间,同时说道,“陈先生说你们要在澳门住几日,我帮你整理几件行李……”
黄鹦仍然握着门把,站在一旁问,“他走了吗?”
阿姨将粥摆上桌的动作微顿,转头望着她,“陈先生?他早上就走啦。”
黄鹦这一觉倒是睡得很沉,现已是上午十一点钟。
之后,她与陈若宁连照面都没打,顺着阿姨收拾行李和两个马仔接人的速度赶赴码头,坐上渡轮。
海风与发丝在眼前交战几个回合,到达澳门。黄鹦头抵着车窗,眼皮半耷拉着,无心再观赏哪一幕街景,车一停,她慢腾腾下车,走进堂皇富丽的酒店大堂。
套房配备的官家接待她,门童推着行李车跟在后面,等待电梯的一对情侣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羡煞旁人。
高楼之上的套房,尽享澳门最佳景观,竟然失去黄鹦哪怕一点点的,好奇探究之心。只肯窝坐在沙发上,瞳孔里映着播放粤语节目的电视机,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手里兜住一颗缺了几口的鲜红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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