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有些关于你的事,我也想和他谈谈。”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随自己的便,不要想别的。”
自从杜老板的事情发生以后,钱丞已经搬回家住,今日至陈家却见到了黄鹦,对她因何出现在这里,一概不知情,直到坐上餐桌。
桌上每一头放着浮雕花纹的玻璃水杯,中间一盆清蒸蟹。
坐在对面的黄鹦身旁是这个家唯一的主人。
陈宗月握着她的手,使着蟹锤对着烹熟成橘色的蟹壳轻轻敲打,以蟹针挑开,得见蟹肉、胶与壳完全脱离。
李佳莞没尝几口,扔下餐巾离去。钱丞保持着沉默,老文若无其事的提醒他,凉了就不好吃了。
午后,陈家佣人正修剪花园,黄鹦也在边上。
这时,身后有人喊着她,“黄鹦!”
回过头,钱丞凝重的走来,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拽起人就走进屋里。
“你放开……”黄鹦使劲甩开他的手,自己打了个趔趄,“放开我!”
“你!”钱丞脾气冲动,抓住人再思考理由,一时间口不择言,“陈生……他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真是稀奇,钱丞居然也会讲陈先生的坏话。
“他是不是个好人,凭什么你说了算。”
陈宗月对她好,于她而言,他就是好人,世上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的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钱丞拽起她往楼上走,“总之,你跟我去找陈生道歉,以后不要再找他,怪我没有早点发现,千错万错我的错,我对不住你……”
黄鹦勾住楼梯,“我不去!”
钱丞以为现在只是比兄妹吵架,情况稍微复杂一点,“请你拍拖也找个好对象,不要让人替你担惊受怕!”
不曾想到,她会说出,“谁会替我担惊受怕?你,还是姑妈?”
钱丞怔愣地松开了手。
黄鹦凄凄惶惶,却将压在她心底的说了出来,“姑妈做的一切,只求对得起她自己的良心,她从没有真正想过我,钱丞,你也是。”
“邓娟出狱三次,三次了,哪一次我不是差点被她打死,你们还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而再的把我送到她身边,就因为她是我妈妈?”
“我知道的,我没资格抱怨,所以从来我也选择接受,想让你们过得心安理得。”
钱丞话至喉咙,张开口变哑巴。黄鹦从小缺乏安全感,连他都能察觉到这一点,或许真如她所说,他们明知却选择忽略。
“可陈宗月不一样……”黄鹦摇着头说,“求你不要管我,哪怕将来他要我以死偿还,我也心甘情愿。”
“你是觉得他不会?”
钱丞简直要把牙齿咬碎,“你有多了解他,跟他的女人都是什么下场,你见识过吗!”
他见识过——
夜奔中环风波才熄,胳膊还吊在胸前的钱丞,迎来开坛扎职。
今晚扎职三人,红棍、白纸扇,钱丞只是九底草鞋,走在最末。
坐在厅中的众位大佬,不知是谁有这么大面子,请陈宗月也来观礼,他脸上淡淡笑容,比多数社团元老年纪轻,比所有人都要够有气场。
从一扇小门走进密不透风的房间就是‘入城’,烛火幽黄,整整三层供坛,从历代祖先牌位到羊角哀与左伯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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