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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绿绮惯熏的淡到几乎没有的水沁香味儿和熟悉的行针手法。飞燕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话。

她忍不住感觉疲惫，前世今生，总有人来挑拨她与合德。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

合德的声音沉静，也并不咄咄逼人，但殿内的一众宫女却感到山雨欲来的压抑，都埋着头不说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飞燕无奈，你想让我说什么？

合德噎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自己想让姐姐怎么回答呢？自己既怕姐姐说确实怨恨自己，也怕姐姐说不恨。

前者说了她会伤心，后者说了她不敢信。

也罢，其实自己这多疑的性子，早就不安起来了吧？尤其是在失去了感知姐姐情绪的能力之后。

看到合德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飞燕叹了一口气，伸出手从合德额边慢慢轻抚下去，描绘出妹妹的脸型轮廓，看到妹妹还有些茫然，探头到合德耳边，一字一句说道，吾爱红颜更甚于上矣。

合德的眼睛陡然睁大了。

第16章回忆Ⅱ

合德，你的脸脏了。宜主在劳作间隙往妹妹脸上抹了一把。

阿姐！合德愤愤的叫了一声，又低头将阿姐故意糊到自己脸上的泥巴擦掉了。宜主哈哈大笑，就在合德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紧握的拳头伸到自己跟前展开————几颗碎糖静静地躺在手心。

合德愣住了。阿姐你……

快吃，不然等哥哥看到了又要抢你的。宜主往田埂左右看了看，低声催促。

谢谢阿姐……合德看着布衣荆钗的宜主，忍了忍眼角的泪花，伏在阿姐手上，用舌头舔舐了几下她的手心，将糖吃了。

吃完糖她将手伸到水稻田里洗了好几遍也没有抬起头来，只闷闷说道，阿姐对合德真好……合德应该给阿姐留一半的……说到后面已经隐隐带有哭音。

好了，宜主安慰自己的妹妹，合德吃了就相当于我也吃了，姐妹本是一体的……宜主话还没有说完，肩上就一沉，赵合德死死搂住宜主的脖子，脑袋趴伏在姐姐肩膀上，眼泪不住的流，大声喊到:

阿姐，合德以后绝不负你！

宜主一愣，尔后失笑。好好好，阿姐信你。不过你先放开阿姐……不然你唯一的姐姐要被你勒死了……

哎呀……我们的合德还哭的流鼻涕了，这模样可真丑……

阿姐错了……合德别闹，别糊泥巴……别别别……阿姐真错了……

生辰快乐，合德。

贱胚子，滚开！一只碗被甩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你干嘛又欺负合德？！宜主推开企图接近妹妹的赵钦，大声呵斥。赵钦不为所动，双手抱胸斜睨着两个妹妹，说出的话像从鼻孔里冒出来的一样，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一样的下贱种，两个怪胎。

赵母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地上碗碟的残渣，顿时嚎叫起来:哎呀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碗摔碎了？！一个碗可是值五文钱！你们这两个白吃粮的，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生了这两个赔钱货！赵母边骂边在姐妹俩的手臂上一人拧了一下，拧完犹不解气，又狠狠的打了合德几下，宜主去拉也无济于事，反而被哥哥赵钦给踢了一脚。

赵钦踢完把宜主拉到自己身边，在宜主耳边阴森森道，我可是看到了，今天你给……他朝合德的方向努努嘴，继续说道，……这个贱蹄子吃的什么？

宜主瞪着赵钦，咬着嘴巴不说话。于是又被踢了一脚。

吵够了就吃饭！

赵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不耐烦的声音从厨房传到外面几个人的耳朵里。

几个人齐齐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