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要拔营迁军?”季寒塘一把撩开帐幕,走进陆晔沉的军帐。
“嗯。”陆晔沉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书简。
“情势竟如此危急?”
“年前要全部转移至息宁,南明恐年后发难。”
“这么快…消息可靠吗?”
陆晔沉瞥了他一眼:“心腹密探。”
季寒塘沉默半晌:“好吧,那你和那小子…”
陆晔沉手一顿,闷声道:“或许离他远些能让他更自在。”
“不去道个别?此行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是…不去了罢。”
季寒塘看着他,难得语气有些愠怒地说:“去看看吧,偷看总行了吧,碍不着他什么眼。”
季寒塘是真替陆晔沉不值,最先招惹陆晔沉的是苏久云,而他的师弟全心全意地对他,为了那匹马,陆晔沉命都丢了一半,后来每年的礼物,不是亲手做的,就是苏久云求而不得的,没有一样不费心思。这小子倒好,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忒不知好歹,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这季寒塘,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肚子坏水,脑中不一会儿便生出一些想法。
一切准备就绪,再过几日就要迁往息宁,陆晔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真的很想去见见苏久云,很想和他说说话,就算不说话,挨着坐在一起喝杯茶也好,但久云可能根本不想见他罢,自己何必巴巴地去给他添堵。
如此辗转了一个时辰,还是丝毫睡意也无。陆晔沉有些烦躁,现在已经是丑时,他侧身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片漆黑。忽然心中涌起了一阵冲动,这么晚了,久云早该睡了罢,去看看,似乎也不会被发现?
陆晔沉骑马跑到白练山庄山脚下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他长了二十年,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又是翻墙又是偷窥的,怎么想怎么怪异,于是又翻身上马想回去。他抓住缰绳,却舍不得走,思来想去一咬牙,跳下马又往白练山庄走去。
陆晔沉抬臂攀住围墙,一个使劲,轻松翻过,小心翼翼地避过巡夜的家丁,轻车熟路地摸到了翠竹轩。
和小时候一样,苏久云的房间还是亮着一盏油灯,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一直没有改过来,只有和自己同睡的时候,才会熄灭油灯,睡个安稳觉。想到这里,陆晔沉胸中划过一丝欣慰和窃喜。
他隐在院中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站着,眼睛直直盯着苏久云的卧房,舍不得移开眼。自己这一去,若战事顺利,半载便可归矣,若僵持不下,或许便要长期驻扎在边境了,到那时,再见一面苏久云,便难于登天,或许再也没有相见之期。
忽然,苏久云房中传来一些动静,似是苏久云在呓语,却听得不甚清晰,他挣扎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悄悄潜到苏久云窗外的一棵树下。
房中的苏久云,此时正在做梦,梦里他回到了屏山那场浩劫中。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把钢刀穿过大哥的胸口,鲜血溅了他一脸,嘴里鼻子里全是大哥的血,紧接着自己被压在了那匪首的身下,脖子被那双铁箍一样的手扼住,身上的衣衫被撕碎,从皮肤传来阵阵寒意。
“救我!阿沉,救我!”他在梦里大喊,但没人回应。身上那人的另一只手游走在他的锁骨和脊背,他抑制不住地颤抖,胃里翻滚着,“阿沉,阿沉…”,他开始脱力,叫不出声,无力感包裹了他,让他连反抗都做不出。那人的手接着往下绕到身前,竟然想握住他的那里,他猛地一惊,死命挣扎,喉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忽然他听见耳边似乎传来隐约的声音,他听出来了,是他的阿沉!
“救我…救我!”
“久云!醒醒!”
苏久云猛地睁开眼,看见陆晔沉的脸就在自己正上方,眉头紧紧地皱着。
陆晔沉在窗外越听越不对劲,直到他听见声嘶力竭的喊叫和呼救,终于破门而入,只见苏久云浑身大汗,满脸苍白地躺在床上颤抖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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