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铎确实没有说错,大比之日,傅元铮登甲科进士,为钦点探花郎。
他不负约定,于当晚禀明便族叔,愿尽快能去陆家下聘。族叔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但究竟还是没有反对。
傅元铮回房时,廊下的夜风很大,很有些山雨欲来的味道。
傅家下了聘,请了期,陆家便开始张罗嫁妆。宛玉的闺房里一日一日地满当起来,到处堆着用红帛包着的器物。那些红帛映在宛玉脸上,一如窗外的春花。
在傅、陆两家纷纷忙碌的时候,傅元铎病倒了。
傅元铮得知后,去厨房拿了傅元铎的药,朝他房中而去。
屋中门窗紧闭,傅元铮推门进去,屋里幽暗不明,还有一股子腐朽的闷气扑面而来。他略皱了皱后,喊了声:“四哥?”
傅元铎侧身躺着,骤然面来的凉风和声音唤醒了他,他有气无力地回了声:“六弟?"
傅元铮将药碗放到桌上,点亮了油灯。
是我,我给四哥送药来。”
有了亮光,傅元铮总算看清了傅元铎的面容。他原本苍白的脸现下有些异常的红,原本总是闪着神采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涣散。傅元铮走到床前,伸手一摸傅元铎的额头,便是一惊,“四哥,怎么这么烫?”
傅元铎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是半睁了眼睛,低声道:“老毛病了,吃几帖药就没事。”
傅元铮赶紧扶他坐起,给他喂了药。傅元铎一声不吭地喝了,看着他把碗放了回去,又道:“婚期定了吗?”
“定了,就在半年后。四哥快些好起来吧。
傅元铎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只是喃喃道:“半年后。。。。。。”
傅元铮离开的时候,傅元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沉重的叹了一声:对不起。
因为订了婚,傅元铮偶尔也会进出陆-家。这日天好,陆家庭院中的玉兰已不见花影,而太平花却开得正盛。
“听闻六公子封了宝章阁待制?”宛玉躲在花间,东瞧西看,而这声“六公子”委实有打趣之意。
傅元铮看着她,只是柔声笑道:“仕途未积跬步,不值一提。”
宛玉听着,更覚得他谦恭有礼,毫不因登科而自大,便又多欢喜了几分。忽地摘了一朵花,跑到他面前,娇笑道:“这朵好看,你蹲下些,我与你簪上。”
傅元铮捉了她的手,摇了摇头道:“太素了。宛玉任他握着,哧哧地笑着捉弄他,“也是,六公子前程似锦,应是姹紫嫣红插满头才是。
傅元铮闻言,手上略一用力,使把她拉入了怀中,轻声道:“敢笑我,要罚。”
“罚什么?”宛玉抬头,胸口怦怦地跳着。
傅元铮的眼中浮起幽光,伸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细细地摩挲着,而后俯下身,在她的眉心处烙下了一吻,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这年的立夏不仅落了兩,还打了雷。
傳元铮从宫中出来的时候,没有上自家的马车,而是一路蹒跚着淋雨而去,仿佛被挖了心的比干。赐婚嘉纯公主,这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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