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非常害怕,担心我的状况不好,无奈之下开始撞门。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冲门外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别无他样。
很多记忆都在脑海中涌现,让我一下子就回到了那最黑暗的三年中。那时候我上初中,还没有认识王威,全天候陪伴我上学的是一个男保姆,三十多岁,曾经是个干重体力活的工人,下岗后才来到我家。我爸看中他身强力壮,背我抱我应该比较得心应手,便把他留了下来。
我管他叫宋叔,他却不把我当侄子对待,不知道是以为我年纪小不会告状,还是认为我自尊心强,不可能告状,总之他对待照顾我的工作绝不像王威他们这么认真,能应付过去的绝对不好好做。
那些情节是如此的深刻,然而我却使劲控制自己不再去回忆。二十八年以来,经历过那么多丧心病狂的折磨和虐待,如今我还能够三观正常的茁长成长,一定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
人们对我的那些伤害我似乎在那个极度敏感和缺乏认同感的年龄里没有过任何埋怨,要怨,就只能怪命运吧。
调整好了心态,我重新坐回到高脚椅上,抬脚将门打开。
王威和厉卫平满脸急切的样子让我刚才跌入谷底的悲痛感变淡了许多,人嘛,都要往好处想,都要有感恩之心,这是我爸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或多或少也影响到了我。
他们并没有刻意看向我的裤子,而是若无其事的将我扶出来,厉卫平去卫生间里处理卫生,王威帮我脱下了所有的衣服,他让我坐在轮椅里,我嫌自己身上脏,不肯坐,他担心我站的过久体力不支而始终用大手托着我的腰,也不在乎我身上到底粘过了多少尿液。
等厉卫平出来,王威就把我扶进去冲澡,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人说话,他们知道我想静静,便不会打扰,我就看着他拿着花洒对我淋浴,我有一种是他手里的娃娃的感觉。
即使只是个会喘气的娃娃,日子也还是得继续过。晚上回家,车云已经来接班了,王威厉卫平两人都不提今天发生的事,车云问我生日过得怎样,我不动声色的稍带而过,他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我的话,而是对那只小筷托非常有兴趣。
“你来跟我讲讲,郑丛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跑到了你家去?怎么知道的你生日?”趁着王威走了,他没完没了的抛开一大堆问题,我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
厉卫平始终冷着一张脸在收拾我的床,车云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又走过去折磨他的耳朵。
“你们这是怎么了?生日不是过的不错嘛,干嘛刚才王大哥也冷着一张脸,你也一副哭丧表情?”
厉卫平不理他,继续铺床,我知道今晚的事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刺激,每次他们陪我经历这一切,内心虽说比不上我这个当事人心痛,但是他们恢复的速度绝对要比我慢得多。
“卫平,别板着脸了,要不然车云还以为你们怎么了呢。”我借着灯光观察他的脸色,确实阴郁得不行。
厉卫平并不答话,麻利的铺好床,转身走了出去,我担心他的心情始终不能缓解,便问他做什么去。
“去给你做点饭。”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时候我才想起,自己这一晚上真的是滴水未进。
车云不干了,皱着眉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生日宴会吗?怎么还没吃饭?”
情绪调整的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我现在还沉浸在在卫生间里的那种绝望,车云和厉卫平也就不需要我左哄右哄了。
我开始烦躁起来,没等帮我摘掉假肢,我已经躺在床上不动了。耳边终于没有再传来让我无力应付的话,车云很识相,安安静静地帮我摘掉假肢,然后拉好了被子。
这一晚我睡着得特别快,本以为要做的那些残忍回忆的梦都没有出现,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老了,但是身边并没有任何人的陪伴,也许,这就是注定要终生孤独一人了吧。
第二天一早,车云就等在了门口,不知道厉卫平跟他说了什么,总之他不再像昨晚那样嬉皮笑脸地问这问那,而是认认真真的帮我洗漱,然后推我到床边,打算帮我把假肢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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