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不必太过在意。”
安槿点头,这个年代有些家族忠于旧主的想法根深蒂固,并非不可能,但毕竟过去了百多年,这种关系有多牢固就很难说了。
***
安槿和萧烨在说着陈家事,陈家陈峖柏却也是请了自己母亲和堂妹陈峖棋说着事。
这一日,陈大夫人和陈峖棋回去,陈大夫人看侄女眼睛红肿,虽然洗过又用脂粉遮了遮,但还是能看出哭过得痕迹。
她叹息了声,就伸手搂了她,也并不询问她什么,就这样回了陈家。
周氏就这几日来了两次陈府,第一次来后,弟妹白氏就病了,第二次来后还和病中的弟妹起了争执,然后侄女又失魂落魄起来,这事,她作为当家主母能毫无所觉才是怪了。
只是涉及到弟妹的娘家事,弟妹和侄女都不肯说,想必是难堪事,只要不牵涉到陈家,她也不会打听,不会干涉。
只是眼瞅着侄女消瘦憔悴下去,弟妹却又生病理不了事,她却不能不管了。
回到陈家,陈大夫人还未命人送陈峖棋回二房,陈峖柏却是派人到二门接了她们,特别吩咐带了陈峖棋一起过去。
陈大夫人心中有数,便带了陈峖棋一起去了厅中。
陈峖柏也没有跟她们说什么,只给母亲陈大夫人请了安,就让她们两去看桌上的一堆文件和一叠画押的欠条地契物契。
陈大夫人和陈峖棋看了那些画押的欠条地契物契,数量惊人,虽那画押之人是谁也不认识,但那周姓却是格外的醒目,陈大夫人不动声色,陈峖棋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再看那文书,一份却是钦州那边守军中的画押文书副本,应是让人专门手抄出来的,说的正是陈峖棋舅家表哥之事。
却原来那白绍行受伤根本并非邻国李朝国的人所为,而是钦州知州谭应年派人挑动榷场发生纠纷,然后趁乱派人伤了白绍行。此时钦州知州已经被驻守钦州的边关守将连镇兴捉拿归案,以叛国罪收监,现在应该已经是送往王城的路上了。
这件事连镇兴行动迅速,王城众人应该还未收到消息。而这份文书是萧烨拿到密报后便让人抄了一份送给了熊骞,熊骞就把它连同手上其他的东西一起送给了陈峖柏。
陈峖棋不知道钦州情况如何,看不出这文份画押文书里面人物的各色关系,但她表哥受伤并非敌国所为,而是阴谋而致却是看出来了。
联想到表哥受伤这事发生后的一系列事情,她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抬头看向自己大堂哥,颤抖着嘴唇问道:“他们,是他们为了逼婚,所以做的这么龌蹉的事情吗?”
陈峖柏点头。
其实这事发生的起因并不是为了逼婚,白家脑袋也没这么抽,只是先发生了白绍行受伤一事,然后白家大房顺手就拿来用了而已。
这事背后真正的原因牵扯到钦州边关那边的权力斗争。
钦州边关守将连镇兴是萧烨的人,而知州谭应年却是白家的人。谭应年挑动榷场纷争,想引发李朝国和岭南乱局,然后想以失职罪处理掉连镇兴,让其副手取而代之。
可惜榷场之事却被白绍行发现了端倪,这是个正直向上的孩子,必然要破坏他们所为,结果就被执行此事的人给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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