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开始讨好我了,因为好奇心没法遏制,虽然憋得快疯了,但他就是不能直接问,还在想着拉近距离的办法。
“你背上的伤好点没有?”我问。
“痒!”黎簇盯着我的动作,我还是把那张照片删掉了,没有给什么解释。我没有办法百分之百肯定那就是蓝庭的尸体,不如就这样当做没有看到吧。
“最近还需要下水,如果你的伤口还痒,”我道,“不如试试把缝线直接拆掉,那不是你的身体组织,你还小,自己长的皮会更舒服些。”
“也没有那么痒……”黎簇露出一脸恶寒。
我嘿嘿乐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好一些。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黎簇又问。
“去水质考察。”
我看着海子的方向,摸了摸怀里天心岩粉末的位置。快了,就快了。
爷爷在地下考察所里留的卫星电话,等我赶过去接到小花的电话,这一阶段就能宣告完成。
我什么也没有透露给黎簇,于是我们就这样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度过了没什么太大风险的三天,总算顺利脱离考察队,到达了九头蛇柏主株的上方。
这两年干旱太严重了,沙尘破坏掉了地图的所有标志,就连九头蛇柏的自然“地图”,也完全看不出来。我推测黄严画的是某个具象的图形,能勾勒出那种线条的也许是地下蒸发上来的磷自燃后的火光……是还是否,很快就能亲自验证了。
王盟清楚我们要怎么通过九头蛇柏下去,时不时会跟发神经一样跳起来,看是不是已经被藤蔓抓住了,而黎簇经历了划水、游泳、刨土之后已经完全累坏了,在一边放空。对高中生来说这样的锻炼强度还是太大,隐约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跑三千米都要命,本来觉得黎簇喜欢踢足球会比我好一些,没想到就是个花架子。
说实话那小孩的表情让我有点恼火,好像现在大家死了也是没办法一样。
不是谁都有主角光环,你得自己想办法活得再久一点,如果这不是一场戏,你可能已经死了三四次了,我心道,一边稍微拍了点天心岩的粉末在他背上。
也许我应该把留给黎簇的信息弄得再好懂一点?横竖汪家的人会以为黎簇是一个关键,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也不需要太复杂的设计。
把晒干的烟给自己点上,最后一根了,得在黑眼镜杀来抢走之前抽完。对着两个呆逼,我的压力好大,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我觉得别人是呆逼而不是别人觉得我是呆逼的?
忽然就有点恍惚,上一次身处这处白沙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不明白自己该要去哪,被树拖下去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现在死了也是没办法——而眼下总算不同了,我有了明确的目的。
“约定”或者规矩,都毁给你看,见识一下年轻人的力量吧,我默默看了一眼东北的方向。酷热之下,幻觉般感到一股雪山的冷意。
(可能激发别人中二的时候,我自己也被稍微激发了一下,这果然是个全年龄病症。)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远处的沙丘有什么一闪而过,到了树“吃早饭”的时间了。脚下的沙子开始翻动,好像有人按下了搅拌机按钮。
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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