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看我们俩那个表情,又叹了口气,我执意让他翻译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就告诉我们,他说的是:你留下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
我和胖子心里都感觉不对劲,闷油瓶却只是翻译,不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说我靠,闷油瓶这态度变好了怎么跟没变好也差不多,不由又很想吐血。
胖子回头接着看蓝袍,指了指闷油瓶,奇怪道:“就算你俩有仇,你不砍他,非砍他老婆干什么?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干活?”
“闭嘴,”我道,自己也走过去蹲下,“之前是你救了我们,不然我们两个肯定没法活着从雪山里出来。你把我们送到马普寺,为什么第二天又一下翻脸?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这句话说得很慢,一边用手比划,指我和胖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当时的情况我几乎不记得了,胖子说的也很含混,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受到了某种味道的冲击,整个人都在很混乱的状态。是蓝袍在雪谷附近捞了重伤的我、胖子和冯一把,出山途中还制住了突然冒出来的假海杏,不然我们肯定全部死在雪崩中,绝对回不来的。
我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足够纯良诚恳,蓝袍却根本不为所动,要不是之前我们接触过,我都要怀疑他根本就听不懂汉语了。
但是蓝袍忽然看了看我的手指,似乎也有些疑惑,我心中一动刚要答话,房间外面的门就被彻底推开了。
我们借宿寺院的大喇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对我们四个人行了一礼,然后道:“客人们,这里不是交谈的地方,请随我来。”
房间外面,几个沙弥和小喇嘛也给闹了出来,看见蓝袍被捆着都很惊讶,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喇嘛挥挥手让他们打扫卫生,一边引着我们去了食堂后面的一间更大的房间。
我一看就认了出来,这是一间讲经堂。经堂也是要供佛像的,边上摆着装帧精美的经文,这座寺庙不是之前墨脱吉拉寺那样不对外开放,本身平时接待少量旅行团和朝拜者,只是现在是旅游的淡季,没有人参观,恰好是一个很适合坐下来谈话的地方。
我们每个人分了一个座位,蓝袍的绳子也被大喇嘛解开,胖子颇有微词,但是并没有去制止。
我以为是喇嘛有话要交代,正要洗耳恭听,门边又一响,从唐卡之后显露出一个人的影子来。
看到这个人,我心情一半是惊讶,一半是疑惑。说实话我对他的印象十分复杂,一开始我认为他是一个久居藏区的普通汉族人,年纪不小了,主业就是烧烧锅炉,心思纯净,但他实际上是上一次引我进入凶险境地的导火索之一,正是他根据汪家人的授意把一副闷油瓶的油画从自己家里取出,挂到了邮局的墙壁上,才导致了我在墨脱的一系列遭遇。
出山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甚至心中推测他也是汪家一个外围的棋子,只是一直在这边待命,但情况似乎不是这样。
陈雪寒看了看我们三个,对蓝袍讲了一系列的藏语,然后用汉语对我道:“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第四十九章吴邪的记录——黑锅
我一听他的声音,心里忽然豁然开朗。和我记忆中的不同,这个人的声音是非常年轻的,听起来不会超过三十五岁。
这才是“陈雪寒”本来的声音。
陈雪寒的脸仍然黝黑得近乎看不出脸色,这是常年在这里接受紫外线洗礼的证据,如果他不是一个普通人,那就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等待着什么时机。他这样的人完全不起眼,在上次的事件里也应该只是一个引子似的线索人物,就算他不是普通人,他的使命应该也完美结束了,我实在想不出他现在出现的理由。
细想起来讽刺的是,我在吉拉寺解读关于闷油瓶的记录时,和他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从他那拿到了不少只有山下才能吃到的东西。看来并不是我的慷慨让他对我格外照顾,而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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